明明他已经吃够了苦头,为什么连他的阿笙也要跟着走一样的路,为情所困,难道是他们一族男儿必经的死劫吗?
洛清诀戾气丛生,不禁质问上苍,不,他决不允许他的阿笙尝那样的痛苦。
求不得,爱别离,这世间情爱之苦,有他尝过,已经够了,他的阿笙必须开开心心,余生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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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衡阳身为南齐帝卿,背负为南齐随时牺牲的使命,不论是婚姻,甚至性命,一切都不能由他自己做主。
而南齐挥兵北魏,与北魏兵戎相见,几乎已经是明面上的撕破脸,他这来联姻的帝卿,身份上便尴尬了起来。
“殿下,太女殿下的意思是您无须回去。”
南齐使臣揖着手,面无表情,“陛下突染重疾,现今朝内做主的是谁,殿下想必已经知晓,太女殿下说了,拓展疆土,是南齐壮大的根本,而天下最重名正言顺四字,殿下历来聪慧,想来您会有妥善法子,替南齐寻个堵住天下悠悠众口的好办法。”
这话说的已是直白,予矶与斛鱼脸色煞白,瞪大了双眸,太女趁着陛下病重,独揽大权,竟是不顾手足之情,想要殿下自裁,给南齐一个堂而皇之征兵北上的理由。
齐衡阳脸色铁青,指尖磕在桌案上,微微发白,“她休想!”
使臣像是料到齐衡阳会是如此反应,掀了掀眼皮,不屑的轻嗤了声,“殿下,先凤君的尸骨躺在帝陵,鸠占鹊巢已经很久了,您若是不听劝,太女殿下可一点儿不介意帮着您去松松土。”
“她敢!”
齐衡阳掀翻几案,腾的站起,眼尾猩红,满是寒光。
使臣神情浮上丝轻蔑,皇位迟早是太女的,衡阳帝卿以往的尊崇,不过都是因着陛下看重,如今陛下都已无醒来的可能,他怎么还敢与太女殿下叫板,简直是螳臂当车,蠢极了。
惠玉琪在门外听见争执,面色一喜,赶忙提剑迈了进去,眼也不眨的一剑封喉,收割了使臣性命。
剑身寒光凛冽,流淌下鲜红血迹,她执剑跪在地上,神色冷静道,“殿下,陛下病入膏肓,不过是个障眼法,太女殿下居心不良,南齐等着您回去主持大局,这是陛下昏迷前最后发出的御令。”
“母皇还真是算无遗漏。”
齐衡阳眼微眯,音色极冷,缓缓的勾起唇角,“本君的好皇姐,应当会很期待吧。”
惠玉琪低下头,雲丛谷递来的密信,还在她袖夹层里,只要齐衡阳回到南齐,扶持十一王女,与太女分庭抗礼,打乱南齐发兵攻城的计划,那么她的弟弟就能回到她身边了。
浅浅的笑意流露在眼底,惠玉琪神色不变的松口气,还好赶得及时,在衡阳帝卿与使臣争执的最激烈的当口,出手替他杀了太女走狗,轻而易举的获得了他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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