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颜心咯噔一声,抿住唇,握上乙瞿臂弯,极快的跃过树梢,黑漆漆的密林间,疾风骤起,枯叶飞悬,只余枝垭轻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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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帐间,枯枝噼里啪啦,烧得正旺,细微的打破沉寂,篝火印照着几张颓丧面庞,一人挑着剑,时不时戳戳火堆,突然耳尖一动,抬眸惊喜叫嚷:
“殿下!是殿下回来了!”
“殿下--”
“殿下~”
四人忙不迭迎上去,夜虹险些喜极而泣---
“殿下您可回来了…”
司清颜略颔颔首,松开乙瞿,急急朝营帐靠近。
“阿笙,阿笙!”
司清颜掀开帘帐,举目一扫,桌椅凳案陈列,却唯独不见竹笙,气得甩下帘子,回身扫视不敢抬眼的几人,怒容质问:“人呢!让你们看得人呢!”
“属下,属下几个当时都以为是殿下出了事,急急忙忙,就没顾上竹小郎,等,等发觉时,人已经不见了。”
四人脸上满布羞愧,单膝跪下,头垂着,语若蚊蝇。
“一句没顾上,就让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凭空消失了!”,司清颜凤眸凝暗,右拳握起,“紫芙呢,紫芙去哪了?”
“紫芙,紫芙发觉不对,已经追上去了”,夜虹抬起眼,火速抢白,“殿下,也许她那会有消息。”
“她去的是何方向?”
司清颜焦急万分,赶忙追问:“是何时察觉异样的?”
“去的是西南方向,约摸…”,几个仆妇掐算时辰,眼一亮,齐齐开口,“约摸是两三盏茶前!”
两三盏茶?
也就是大约二十分钟前,这样算来,差不离就是自个儿追上乙瞿的时候。
司清颜神色微缓,凭她的耳力,脚程不出三百米,应当不会错漏什么声响,而夜虹几人从发觉,到接二连三闯进帐内,最少也需三分钟。
那么掐去其中多余的八分钟,离竹笙被带走的时间,就能缩短至十二分钟到二十二分钟以内。
而以紫芙脚力,在这一段时间内,方圆二十里的范围,绰绰有余。
关键是贼人不傻,岂能轻易露了踪迹?
紫芙那有极大可能是被她们弄得障眼法,给骗走了。
既然西南方向,不是贼人带走竹笙的备选路线。
东南方位又是乙瞿和自己被引去的所在,贼人绝无可能冒着被她察觉的风险,选择往那跑。
那便只剩西北,东北两处,有可能了。
可东北方,是一处悬崖,丈高万仞,轻功再好,带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质,想要安然无恙的从悬崖峭壁上下去,难度极大,指不定就会坠下去,摔个四分五裂。
那人既打算留竹笙活口,断无可能带着人质去犯这个险。
如此,便只有前往荥阳这一条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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