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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说,你伺候这竹笙时,可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

“诺”

万儿垂着头,屈膝跪在地上,依言回道--

“因小郎们落水,三郎君一时顾不上来,便特地指派奴们来照顾,未免寒气侵体染上病症,府内虽有备用的家常衣饰,但因竹小郎身量较小,寻起来却是要花些功夫,奴们只能先将人送到厢房,为竹小郎脱去湿衣,只是不想竟从小衣里掉了个香囊出来,诸位大人请看。”

说着,万儿便从衣兜里拿出个绣着对鸳鸯的红锦香囊,双手捧着高举过头顶,呈给辛易初。

竹笙闻言有些茫然,下意识从司清颜身后迈了出来,待看到香囊,脑海瞬间空白,既而死死瞪向万儿:“这不是我的!”

“果然是腌臜地儿出来的,半点礼数都不懂!”

周樰绮直了身子猛的站起,一口气憋在心里直堵,尤其在看到竹笙哪哪都与司清颜不般配的时候,更是嫉恨的直冒酸水。

“哦?”,司清颜冷笑,凤眼直直的看向周樰绮,毫无避讳,“原来周小郎所说礼数便是出口伤人?”

周樰绮颤了颤,站在小郎堆里,脸霎时一白,心痛的好似一瓣一瓣被人剖开了一样,他从小就喜欢她,从刚知事就将她放在了心底,如今她竟为了个妓子,来责备他。

到底是什么狐媚手段,令殿下至此…

众小郎见司清颜态度实在坚决,心微微泛凉,扶着侍儿们的手也纷纷站了起来。

“殿下可真是会怜香惜玉”,见这场面,辛易初笑得极是快意,执着扇,意有所指般的敲了敲手心,“只是,命案当前,要风花雪月,您也得等下官将案子审完不是。”

说着,辛易初也不待司清颜回应,直接斜了眼万儿,万儿眸一闪,赶忙继续道:

“奴原是准备将香囊搁在案上,待竹小郎醒转,自然便能瞧见,只是这香囊里不想竟掉出个油纸包,奴怕是什么要紧的东西,便赶忙拿烫坨来烘,谁知廊下雀儿顽皮,竟当作了吃食,奴一时气急,正想要打,谁曾想那雀儿突然扑棱了几下,竟就死了,奴觉着不对,虽心里嘀咕,也没敢告诉谁,直到,直到二小姐……”

“我没有!”

“殿下,竹笙没有做过!”

竹笙一家曾受贪官构陷,一言生,一言死,其间的痛苦辛熬,即便时间逝去再快,也没法令竹笙忘怀,而此刻突如其来的极强预感,让竹笙从骨子里感受到了危险。

四肢抑制不住的开始发冷,一种紧紧缠绕,紧张到窒息的颤栗从心底蔓延。

他恐惧黑暗,害怕人性,甚至有过无数数不清的徒劳挣扎。

而牢狱,就是其中最大的深渊。

竹笙下意识转过身,扯着司清颜衣袖,哀求与期冀清晰的透过瞳孔传递到司清颜眼里。

竹笙…

目光从袖上犹带颤栗的指尖,最终停驻在竹笙脸上。

司清颜沉默了,辛易初的准备很充分,就连香囊上的鸳鸯刺绣针法都与竹笙所绣如出一辙,巧合的如此恰如其分。

即便是疑点重重,一时之间,她也无法立刻寻到症结所在,有力的将竹笙从中摘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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