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湿气浸润,凉意弥漫,雨似乎下大了……
“母…亲,母亲…”
喉咙火辣辣的生疼,就像是被一根又一根细细密密的丝线缠绕。
周栗瑚大张着嘴,拼命的想要将空气挤入口中,她挣扎着,仿佛烈阳下,干涸的濒临死亡的鱼,脸色通红的几近泛紫。
她不想死,她不想死…
周栗瑚使尽最后力气,扯下掩在面前的纱帐,翻倒在了地上。
面色枯竭,死气弥漫。
青筋遍布的手直直向前伸着。
“救…救”
这,这是…
司清颜垂眸,看着脚边周栗瑚痛苦的一点点挣扎,抿紧唇,神色骤然冷凝。
“母亲,二姐像是不行了…”
周樰绮纵然不喜这二姐,可她毕竟占着他二姐的名分,血浓于水,他不可能见死不救。
“母亲!”
“救不活了。”
辛易初冷淡说道,语气没有一丝起伏,仿佛她眼里根本没有死亡存在。
“什,什么?”,周樰绮大睁着眼,有些不敢相信,明明,明明连府医都还没有瞧过。
仿佛为印证辛易初所说,周栗瑚再一次痉挛过后,便彻底没了声息,干瘦眼皮掀着,瞳孔暴突,像是死不瞑目。
明明都有人死了。
为什么,为什么!
司清颜仍淡淡立着,牢牢护着身后妓子,无动于衷的模样,直揪的从小倾心于她的贵家子们柔肠百结,一个个的,面色发青,最后牙一咬,竟是齐齐跪在地上,请命--
“请殿下明察!”
“殿下瞧了这么久的卷宗,蚀骨粉这种毒药,究竟是何死状,应该无需下官再来多嘴吧。”
辛易初扯着嘴角,一字一句,缓慢,而又兴奋,一点点的侵蚀着司清颜名为理智的心弦。
窗外雨势渐大,挟着骤急风声,哗啦啦的,砸的人耳膜发疼。
花木奇石,模糊的几乎看不清轮廓。
官员们自己不好说话,子侄们畅所欲言,便是言语有差,也只能落个管教不严,摊不上什么大事,到时说不准还能借此左右逢源,两头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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