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见四壁较先前宽阔,地面也干净不少,司清颜不由抬眸打量了眼被单独安置在过道右墙间的漆黑雕像。
“这是狱神龛,据老狱丞们说,拿它镇邪,极为灵验,大牢阴气重,供奉其像,正合适不过”,徐禾略停下步,极为简洁的解释了句,说完侧转身,朝左向间迈去,“殿下,卉春楼一众妓子就关押在此处,您这边请。”
阴气重?
司清颜微挑下眉,紧跟着跨过半开的沉重铁门。
“殿,殿下?”
一阵铁镣刮蹭地面,极为刺耳,司清颜顺声望去,入眼皆是一片披头散发,脂粉污浊的,已经瞧不清五官的面容,凌乱衣衫下染着污迹的双手紧紧攀着圆木,不经意间瞧去,像极了某种不知名的透明死物,唯有眼睛里乍然亮起的光泽,还证明着他们是个活物。
“去去去,都散开!”,尤主簿堵着鼻直挥手,插在稀疏发间的黑金木钗顷刻摇摇欲坠,晃荡着垂在鬓旁,正一下一下的戳着太阳穴。
被连关押的这几日,一众妓子早已惊惧的不成样,花倌主的那一声叫唤,一下让众人燃起了希冀,此刻的他们哪还顾得上其他,当即大呼起了冤枉。
狭仄的空间里,一时间回声无数。
一群妓子,还敢蹬鼻子上脸!
徐禾皱紧眉,反手拔了腰间的乌筋鞭,狠狠甩向圆木:“都给老娘安静!”
“啊——”,众小倌惨白着脸,争着向后涌去,慌乱中,撞肩踩脚,倒下一片。
“徐狱丞!”
没有怜悯,没有迟疑,有的只是冷血和暴戾
戏中的精湛演绎,真真切切的,就发生在眼前,司清颜蹙了眉尖,猛的跨近栅栏,拦在了徐禾身前。
“剩下的,本殿自有打算,你不若就去外间候着吧。”
“那卑职?”,尤主簿见司清颜欲挥退徐禾,当即迫不及待的也想跟着出去。
司清颜蹙着眉,望向插着乌金木钗的花白脑袋:“怎么,你想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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