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门扇被掌风一扫,‘啪嗒’一声,瞬间撞击上了门槛,紧接着便传出了一声舒爽的低喝。
周栗瑚瞪着虚掩着的门扇,咬着牙根,吐出了一口血沫,不愧是魁倌,不愧是卉春楼的头牌,如此媚态,如此手腕,十足的下贱,你若是能就此拢住了她赵世絮的心也就罢了,若是不能……
瘦凹的脸孔霎时绷起,显凸的颧骨泛着阴骇,慢慢向上提起。
沁雅芳外,青石竹凌乱的堆在一边,周围碎瓷杂乱,透着几抹红痕。
这个血…,司清颜倏地蹲下身,捻着尚还有些余温的血,转向了虚掩着的门扇--
敲山震虎?
亦或是故弄玄虚?
司清颜迟疑站起,小心的贴着门扇,细听了一阵,半晌她才忽的皱上眉,慢慢直起了身,似乎除了两道尚算均匀的呼吸之外,便再没其他动静,这赵世絮究竟是在玩什么把戏?
司清颜蓦地退开了些,抬掌拍去,劲风扫过,‘吱嘎’一声,雕花门扇当即应声而开。
百花戏蝶的薄纱屏风后,似站立着一个黑影,竟莫名的透着一股熟悉。
司清颜顿时心下一紧,下意识的紧握了下拳,此人站姿笔挺,身形高壮,为何却不曾露出一丝声气,难道在这世间竟真的有如此上乘的龟息之法不成?
“你来了”
声线浑厚,透着笃定。
司清颜身形紧绷,左手紧接着伸进宽袖,摸向了右手肘底的袖箭。
“没有用的,光凭殿下手里的那七支袖箭,要想奈何我,除非是我已经快死了。”
黑衣人好似不曾将此放在眼里,连声音都透着丝不以为然。
司清颜却是惊疑万分,平静的眼神都跟着有几丝绷裂,此袖箭乃是她照着前世的记忆,描画出来后,特意托了雲丛谷的精工巧匠来打造,试验了数十次,经过不断改良后,方才得的,此事隐蔽的很,绝无有外泄的可能,此人到底是谁,她又是从何得知?
莫非,莫非是有人…
不,不可能,雲丛谷与她利益相关,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事。
司清颜微晃了一下头,复又看向了百花戏蝶屏风,凝着那道黑影,暗道:也不知此人与那赵世絮到底是何关系,究竟是敌是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