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急奔的渠色喘着气,好容易将话交代完,刚捻着帕子想抹汗,便听到一声清朗的女音自素雅屏风后传来--
“你方才说赵将军?”
“殿,殿下!”
永安侯世女自闭门谢客起,便在盛京城中销声匿迹,甚至都有流言传出了她的死讯,不曾想竟现身在了此处,难道这永安侯世女当真是对这竹笙上了心?眼下,声名显赫的镇国将军府三小姐又指了名要见他--
这小贱胚子何时竟一下赢得了两位拥有如此显赫背景的人物青睐,怎得半丝风声都不露,想他数日前还曾对这竹笙……
渠色心底又羡又惧,一时间脸上精彩纷呈。
“你说的可是赵世絮?”
司清颜见渠色如失魂般,楞在原地,不由耐着性子又复问了一句。
渠色似受惊吓般,猛得垂了头,小心的瞄了一眼竹笙,这才战战兢兢的回道:“是,是…”
“殿下!”
原先竹笙还有些疑惑,待听渠色承认是赵世絮时,不由开始脸色发白--
“是不是,是不是那赵世絮知…”
司清颜沉肃了脸,警告似的蹦出了句话:“此事与你无关,莫要参与其中。”
清润秀丽的脸庞刹时落寞了下来,雪般的贝齿紧咬着下唇,鸦青色的发丝垂下,掩住了最后一抹红润。
缀满绛色纱幔的长廊上,一蓝一灰两道身影相对而立,互不相让,似成对峙之势。
“殿下”,隐一忽的伫剑单膝跪在了司清颜身前,劲装勾画着姣好的身形,浑身上下无一丝坠饰,灰色布罩下唯有一双鹰眼灼然发亮,透着坚定与执着,“您不能去。”
司清颜锦袍玉扣,广袖临风,身姿如松若竹,神色决绝而不容置疑:“非陷于绝境,即自戕而不得出,影卫的规矩你莫非是给忘了?”
“雲丛谷的戒律,属下自是不敢擅忘”,隐一执剑当空一拱,笔挺的身姿透着抹傲然,“然属下以为事急当从权,殿下若是一意孤行,置自身之安危于不顾,那属下便是不得不为雲丛谷而考虑了。”
“你是在威胁本殿~”,司清颜微俯下身,嘴角蓦地拉出了抹弧度。
隐一顿剑,定定而视,语气不卑不亢:“殿下是雲丛谷的座上宾,更是北魏尊贵绝然的永安侯世女,属下又怎敢以下犯上,而违了谷主之令呢。”
好一个三两拨千金,当真是随了她主子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