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珙抖着身体再次磕在地上。
“谅你也不敢”,司清颜嗤了一声,装作不耐的挥手,“行了,别杵在这,打扰本殿寻欢,退下吧。”
“臣告退”,刘珙如蒙大赦,忙不迭得退出厢房。
“早就听闻卉春楼魁倌朊砚,歌声曼妙,绕梁三日而不绝,你还不快起来为咱们唱上一曲。”
纪雁筎抬抬下巴,示意开席。
“诺~”
盛京内,对永安侯世女想入非非的不少,朊砚便是其中一个,他往日只能依靠恩客们描述,一点一滴的拼凑出司清颜的音容笑貌。
如今见着真人,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来博司清颜欢心。
朊砚扭着柳腰,风情万种的在琴案前坐下,纤纤玉指抚着琴弦,投向司清颜的眼波似能透出水来。
凝着眼前玉人,朊砚的音色比往日更媚了几分:“不知殿下喜爱什么曲儿~”
纪雁筎嘴一抽,感情听曲儿的,就她司清颜一个?
当下没好气的瞪了司清颜一眼,搂着媚柳和红虞,气哄哄的出了厢房,干脆另去开了一间。
司清颜无语扶额,纪雁筎对美人的在意程度,她算是服气了。
雁语和涵饰虽没朊砚来得早,但也称得上是卉春楼的老人了,对朊砚的性子算是知之甚深,敢与朊砚抢东西的,如今坟头草都不知长多高了。
永安侯世女固然吸引人,但他们更怕得罪朊砚。
两人尴尬的立在一旁,要不是身后有屏风挡着,恨不得贴墙站。
不过司清颜倒是舒坦了些,投在身上的灼热视线,也就没那么难捱了。
她笑了笑,提起酒壶,悠悠倒满:“那就随便弹唱些你拿手的吧。”
“诺~”
如此人品相貌,若是能得一夕欢娱,那他的身价,岂非不可同日而语~
朊砚羞怯颔首,姿态优美到了极致。
虽说曲子不知唱的是啥,但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司清颜一杯一杯的灌着酒,微阖着眼,思绪放空,不觉有些醉了。
昏昏欲睡间,不知怎得,竟到了一处庭院,步子急匆匆的,偏意识却混沌的很,只能依稀辨出,是在天心阁后院。
奇怪,她不是在卉春楼饮酒嘛?
怎么突然来了这?
司清颜有些茫然,想要回身去找纪雁筎问个明白,怎么不声不响的扔下自己就走了。
可身体好似不受控制,自顾自往前疾行,好像有什么追着一样。
司清颜有些纳闷,囫囵的打量着四周,突然一团软玉撞进怀里,她下意识低眉,一双极清秀的眉眼,猝不及防的印入眼帘,司清颜愣了愣,觉得场面有些眼熟。
怀里的小郎却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泪水一滴滴的掉在司清颜手上,灼热的温度,撩拨似的,闹得人心痒。
司清颜莫名有些发热,手下意识抬起,不知为何,想要摸摸那双缀满伤心的眼。
你别哭了…
司清颜纠结着,想要劝慰,可面前白光一晃,所有景象都消失了,怀里哭的险些岔气的小郎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