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久然挫败的收回目光,拿扇掩脸,无奈叹息:“罢了,易初便由我瞧着,你们可别杵这,招人眼了。”
纪雁筎明白过来,自觉多嘴坏事,司清颜眼风一扫,赶忙舔脸朝司清颜连作两揖,急急讨饶。
不过两人倒是没拒绝宦久然提议,嘱咐几句,也就告辞了。
走至木扶梯处,纪雁筎不知瞧见什么,突然弯下腰,猫到了司清颜身后,司清颜怔了怔,倒是没动,直到一道身形薄削的人影晃过去,纪雁筎这才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站起了身。
“这是怎么了~”,司清颜侧过身,凤眸悠悠的扫向纪雁筎,有些戏谑,“你自个儿的地盘,还有怕的人?”
“瞎说什么,本小姐只是酒喝多了,一时腹急”,纪雁筎死鸭子嘴硬,被抓了现行,也理直气壮的紧,“你自个儿回吧,本小姐要去缓缓。”
说着,竟自顾自,着急忙慌的跑了。
“嗤--”
司清颜无奈摇摇头,心里门清,只是人家就爱这你追我赶的调调,她自然也懒得插手多管闲事。
下了楼,见着几个高门小郎遮着面纱,衣着华丽 ,髻发精致,带着几个随身侍儿,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楼里,一看就像是在找什么人的模样。
司清颜顿时头皮一麻,脚步一转,赶忙熟门熟路的,朝后院直奔,一番疾走,不免酒气有些上头,司清颜手撑廊柱,拍拍脑门,晃了晃,正打算坐下缓缓酒劲。
不想回廊尽处,竟隐约传来几声争吵。
天心阁大多出入富贵,极爱脸面,怎会有人跑来这争执?
司清颜凤眸轻抬,一时有些奇怪,不禁抬步循声走了过去。
///
“表姐得了银钱,原是上京科举来的,如今何以混在此处?姨姨,姨夫若是知晓,泉下如何瞑目!”
竹笙一脸失望的看着浑身酒气,胭脂香味,信誓旦旦说要科考出人头地,向太守,县丞一应贪官讨回公道的华衫女子,两眼泛起红泪。
“我母亲,爹爹,和姨姨,姨夫如何离的世,表姐难道竟全忘了!”
“本小姐说不认识你,就是不认识你!”
如此被人指着鼻子,劈头盖脸的骂,华衫女子一时恼羞成怒。
“我告诉你,我已有良配,他美貌,端庄,出身高贵,是堂堂从七品大官的儿子!你一个乡野贱民,也配与他相依并论?你们一家子,都痴心妄想疯了吧你!”
“痴心妄想,什么痴心妄想!先前分明是你不停讨好爹爹,求着母亲将我许给你,是你想法子骗我应下婚事,究竟是谁在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