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师现在都还记得,表姐声嘶力竭的哭喊:
“我以前也是孩子啊,我也是真心待他,为什么我没犯错就是应该的,他犯了错,我就必须原谅?”
当时张老师还为这事儿跟家里人闹翻了。
都这样了,怎么还能过下去!
但她爸妈却不让她多事。
“没听老话说吗?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谁家不是这么过来的。
再说了,嫖娼而已,男人有几个不好色的,过几年腻味了就行了。”
当时张老师的三观就碎了。
她好像第一次认识自己的父母一样。
“那我呢?如果我以后遇到表姐的事,你们也是这个意思?”
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父母的回复:
当时两人先对视一眼,也不正面回答,只含含糊糊道:“哪儿就那么倒霉……”
张老师上来倔劲儿,死咬着让他们回答。
然后二老就恼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男人好不好的有什么要紧,凑一起过日子就行了!哪儿那么多爱情,能当吃还是当喝?结婚结婚,不就是俩人买房过日子,养个孩子?我看你们这些小年轻啊,都是被洗脑了!不正常!”
张老师以为自己会发狂,会崩溃,会暴怒。
但事实上,她竟出奇冷静。
好像,没什么意外的。
于是她再也没回家。
几天后,她陪着表姐去做了流产,又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扯皮和推拉,终于成功离婚。
从那之后,她和表姐都彻底远离了那个令人作呕,令人窒息的老家。
别人凑合过,与我何干?
我不想凑合,不行吗?
余渝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张老师百感交集道:“好在我表姐及时脱身,没留下太大的心理障碍……去年她又再婚了……”
那个男人长得不如前任好,但人很老实,从来不出去鬼混。
最重要的是,婆家对表姐也特别好,如今一家子和和美美过日子。
可张老师自己,却始终迈不过那个坎儿。
见余渝不做声,她又笑了下。
“其实也算是个例,你年纪小,可别被我说的吓着了。”
余渝摇头,“还行。”
张老师喝了口水,这才发现旁边几个老师也在偷听。
她就笑了。
索性大大方方道:“时代真的不同了,我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我自己觉得吧,要么不结婚,要么遇到真心喜欢的人。”
她无法想象,如果自己真的顺着家中长辈的意思,胡乱找个陌生人过日子,以后会是何种局面。
所有的婚姻都要经受柴米油盐酱醋茶鸡零狗碎的考验。
诚然,真爱未必会持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