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细腻的人很容易共情,会有同理心。
看到别人笑,他们也想笑。
看到别人哭,也会觉得难过。
回廖记餐馆吃饭时,廖初看到果果红肿的眼泡还吓了一跳。
听了余渝说原委后,又有点好笑。
小姑娘用力缩在他怀里,只把背面留在外面。
现在不哭了,她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人家是大姑娘了,害羞了。
廖初拍拍小屁股,“这是好事。”
宋大爷之前就说过,如果果果能坚持下来,一定会成为很了不起的二胡家。
因为她懂感情。
而音乐就是人内心的宣泄,不懂感情的人,哪怕技巧登峰造极,也永远都不会登顶。
果果往里缩了缩屁股,哼唧两声,又有点高兴地说:“枣儿姐姐说话啦。”
廖初一愣,下意识望向余渝。
后者点头,如释重负地笑道:“今天下班回来的路上,我顺手搜了下资料,就试了试,没想到成功了。”
他不是专业人员,枣儿都能有这么大的进步,等去了专门学校之后,小朋友一定可以做得更好。
现在回想起来,“天”这个字的发音还是太过复杂了,或许应该从更简单的音节入手。
不过,既然连这么难的都学会了,其他的,也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第二天,枣儿一见余渝就指着天空:
“t~i~an~”
一天过去,她的发音更稳更接近了。
做了六年的哑巴,她第一次体会到说话的快感。
简直比夏天跳到河里游泳还要畅快!
她近乎疯狂地宣泄着,像一只压抑了六年的小兽,终于能成功发出怒吼。
枣儿娘十分骄傲,黑脸上满是红光。
我闺女会说话了!
以后看谁还敢骂她是个哑巴!
刘国强喜得合不拢嘴,又有点头疼。
昨天一晚上,加今天一整天,枣儿就跟复读机成精了似的,一直在说,嗓子哑了都停不下来。
不光说,手也不停。
她不知从哪儿找了根木棍,就在泥地上一遍遍写着“天”,写一遍,就抬头看看天,傻笑一回,再写再看。
她以前去过坟地,看那些墓碑上都刻着字。
她不太懂是什么意思。
但现在,她却觉得,如果以后自己死了,也能有一块墓碑的话,一定要刻上“天”。
她喜欢这个字。
接下来的几天,枣儿又从余渝这里学了“妈妈”“风”“雨”和“叔叔”。
其中,音节最简单的“妈妈”和“雨”说得最好。
“风”涉及到类似英语中“不完全爆破音”的技巧,枣儿暂时还说不太好。
至于“叔叔”,她总说成“susu”。
前后历时四天,原奶茶店的粉刷工作彻底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