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真的啥也没干!”
初步取得枣儿的信任之后,两个老爷子就尝试着引导枣儿看画本,画画什么的。
小孩儿不都喜欢这个吗?
三个人好一通手舞足蹈的比划,总算沟通完毕。
可谁知下一秒,就见枣儿四下看了看,忽然就瞄准了桌上的餐巾,努力踮着脚尖抓过来,认认真真擦起了桌子。
见廖初出来,枣儿似乎意识到自己犯错了。
小姑娘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三个大人,本能地往后退,一直退到墙边。
她吓得脸都白了,浑身哆嗦,却还紧紧地抓着餐巾布。
“啊~”
她张了张嘴,发出一声干涩的声响。
她想把餐巾还回去,却又觉得不妥,雪白的餐巾就这么在鸡爪似的小手里皱成一团。
我是不是惹祸了?
我是不是惹人生气了?
他们会不会骂妈妈?
巨大的恐惧将枣儿淹没,她就像挣扎在暴风雨的海面上的一只小破船,几个浪头压过来,就近乎窒息。
她本能地闭上眼睛,发着抖,等待审判。
然而下一刻,一只大手却轻轻地落下来,带着点儿安抚意味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枣儿浑身一僵。
那只手很温暖,掌心的温度源源不断地穿透她稀稀拉拉的黄头发,一直落到头皮上。
好暖。
枣儿迷迷糊糊的想。
一瞬间,暴风雨消失。
她试探着张开眼睛,看到了蹲在面前的男人。
还是有点吓人的严肃的脸,但眼神好温柔。
他身上的味道好好闻。
香喷喷的。
面对枣儿,廖初几乎怀疑自己看到了一年之前的果果,又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他们随时都担心被抛弃,所以别人给一丁点儿好,就满是忐忑,非要做点儿什么回报不可。
当年他第一次真正接触老滋味的老爷子,就是因为对方给了自己好多小费。
他很惶恐,觉得自己不值那么多钱,就偷偷跑出去给他擦车,结果还把人家的车门给刮花了……
但老爷子非但没有生气,还很和气的过来跟他说话,问这个傻乎乎直愣愣的毛头小子,愿不愿意跟自己干……
廖初又摸了摸枣儿的头发。
枣儿眨了眨眼,莫名其妙的,有点想哭。
小姑娘张了张嘴,怯怯地伸出手。
“啊~”
我不是故意的。
廖初接过餐巾,指了指桌上的画本和水彩笔。
枣儿摇头。
不可以随便要人家的东西的。
她虽然听不见,但也知道妈妈每天都在说的话:
要干活才能吃饱饭。
要干活,才能有的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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