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初最中意的就是二楼:
南北通透的格局,面向街道的一侧是整片的玻璃墙,采光和视野都非常好。
这种格局,就非常适合顾客点些点心、饮品之类的消磨时光。
唯独有一点不好,这个奶茶品牌主打工业风,后期又缺乏维护,凑近了看,不少墙皮都剥落了。
不过主体不用大改,就重新找人刮个大白、腻子,然后贴壁纸就行了。
剩下的餐具和细节软装,都不费功夫。
廖初就直接联系了之前给廖记餐馆装修的工人。
也算个小头儿了,叫刘国强,手底下带着几个人,专门替人收拾墙面、地面什么的。
刘国强答应得倒是挺爽快,当天就跑来看了,又迅速谈拢价格。
只是在说起具体人选时,好像有些为难。
“是这么回事,老板,就去年跟我搭帮的小伙子自己单干了,现在我带的吧,她有点问题……”
廖初听得糊涂,“什么意思?”
奶茶店里的摆设已经拉走了,店里空荡荡的,略有些回音。
刘国强抓耳挠腮想了半天,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是个女人……”
廖初点头,“可以。”
现在女人出来干活的多着呢,怕什么?
刘国强又叹了口气,“还带着孩子……”
他讲故事的能力不太行,颠三倒四说了半天,听得廖初太阳穴都疼了,这才勉强理清:
简单来说,就是他口中那个女人智力有点问题,快三十岁的女人了,还跟个小孩儿似的。
然后这个女人又带着个聋哑小姑娘。
常年干建筑和装修的工人大多有个习惯:蹲坐,因为那些地方基本没什么椅子供他们休息。
刘国强说了一会儿,干脆一提裤子,又蹲下了。
他搓了搓脸,叹了口气,“枣儿她娘命很苦的,很小就被家里人卖给二流子当老婆,整天不是打就是骂,我们都看不下去……
说起来也是报应,后来那二流子喝了酒发疯,嘿,愣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他还真就遇上不要命的,给人当街捅死了。”
廖初一怔,不自觉追问,“后来呢?”
刘国强继续道:“我们都说,她这么着也算解脱了。”
娘家不管她,男人家里也骂她是扫把星,早就撵出来了,自己难民似的缩在村口的小破房子里。
可饶是这么着,女人也高高兴兴的,把那间小破屋子收拾得利利索索。
说她傻吧,也没傻到家,还知道到处找活干。
村里的青壮都出去打工了,剩下全都是老弱病残,她去给人家帮忙,也就能混口饭吃。
说到这里,刘国强拍着大腿道:“你别看她脑子不大好使,可着实能干,干活特别卖力气……”
他们那边的青壮基本都是跑工地的,虽然累点苦点,但赚的是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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