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你老公受尽苦难,你就回个哈哈?
他刚要继续谴责,前面的车子探出一颗头来,“今晚包荠菜饺子,来不来?”
柳溪:“……来。”
他默默地删掉了刚写上去的话。
算了算了,和为贵。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刚从地里挖出来的荠菜,水灵灵的,还带着泥土的清香。
廖初拿了个大盆放水清洗。
余渝看得有趣,凑过来帮忙。
廖老板十分感动,熟练地转身、低头,刚要“以身报答”,后面就冲过来两颗小炮弹。
“舅舅/廖叔叔!我也要玩水。”
廖初抿着嘴,用力捶打了下水面。
余渝低头憋笑。
被幼崽环绕的廖老板十分郁闷,只好把清洗野菜的工作交给他们,自己则拖着柳溪去剁肉。
柳溪无语问苍天,为什么总是我?
好在接下来的美食很好地抚慰了柳大作家饱经沧桑的内心。
看廖初下厨,当真是一种享受。
柳溪笨拙地擀一个皮儿的功夫,那边三个饺子都捏好了。
他似乎只是一摸一捏一丢,绝不比弹去一粒微尘更费力。
柳溪还想再挣扎一下,但廖初却已经无法忍受自己的厨房里闯进来一只笨鸡。
他非常冷酷无情地将人撵走了。
然后几个人就眼睁睁看着他瞬间化身“千手观音”:
一会儿刷刷擀出来几十张皮,擀面杖一丢,又是一通眼花缭乱的指尖操作,几十只白白胖胖的大水饺就排了队。
大小高矮几乎一模一样,精准程度简直堪比机器。
那些水饺都是一色的昂首挺胸,雄赳赳气昂昂,虽然矮胖,却有种凌然不可侵犯的威严一般。
面皮儿擀得又薄又韧,热水一煮就透了亮。
白嫩的翅儿用力往四周炸开,像一朵怒放的白牡丹。圆滚滚的肚皮下,清晰地透出一抹绿。
是野荠菜。
是春天的色彩。
吹几下,咬一口。
“啵唧”,溅出满满的汁水。
生长期的荠菜嫩极了,压根儿吃不出什么纤维感,活像一层薄皮里裹着的汁水。
肥瘦相间的肉馅儿浸透了每一根菜丝,寡淡尽消,完美弥补了最后一点不完美。
除了荠菜饺子,还有苦菜和香椿芽煎蛋。
最初,大家都对苦菜望而生畏。
最终还是余渝怀着对廖初的盲目信任,壮着胆子拿起一棵。
“哇!好苦!”
他把自己的一张脸皱巴成麻核桃。
柳溪笑得捶桌,两个小的也跟着苦了脸,仿佛已经尝到了近在咫尺的苦味。
廖初啼笑皆非道:“你之前没吃过,先蘸酱嘛……”
可几秒种后,余渝就啧了声,皱巴的脸稍有缓和。
他摸着下巴,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