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渝瞬间睡意全无。
他一个鲤鱼打挺。
没起来。
只好换成懒驴打滚,然后踩着拖鞋,踢踢踏踏来到门边。
他抓住门把手,轻轻吸了口气,这才一点点拉开,探出脑袋去。
哎?
余渝愣了下。
静悄悄的,灯也没开,完全不像有人起来的样子。
他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疑惑着去洗漱。
正漱口呢,就听玄关处传来细微的锁头转动声,下一刻,廖初就拖着一辆小拖车进来了。
两人四目交对,都愣了下。
“你去哪儿了?”
“怎么不多睡会儿?”
过于整齐的发问让两人愣了会儿,然后就都笑了。
空气好似瞬间活泼起来。
果果还没起。
余渝赶紧把嘴巴里的泡沫吐干净,蹑手蹑脚走过去,发现拖车上放着两个巨大的保温箱,“什么呀?”
大年三十,快递应该也放假了吧?
廖初脱了外套,直接把两个箱子摞在一起搬到厨房。
“炸货。”
北方人的春节必然离不开各种炸货:
炸藕夹,炸肉丸、萝卜丸子、鸡蛋豆腐丸子,炸酥肉,炸蘑菇!
廖初把保温箱打开。
浓郁的油香和肉香汹涌。
还有袅袅的热气。
余渝探头看了下,惊得抽了口凉气。
真的好多炸货!
“你去店里炸的啊?”
廖初点头。
炸丸子油烟太大了,普通家庭用的油烟机威力不够,很容易把家里弄得烟熏火燎。
而且他也不想打扰那一大一小的美梦,索性就去了一趟店里。
见余渝眼巴巴瞅着,廖初失笑,每种都夹了一点,凑成一大盘,往他怀里一塞。
余渝美滋滋接了,“你吃过没有?”
廖初其实尝过了,可话到嘴边,却突然变成“没”。
撒谎的羞耻和某种期待交织,像荒野里的藤蔓,疯狂蔓延。
余渝顺手戳了一颗递到他嘴边。
廖初一低头,咬住。
“好不好吃?那是什么丸子?”余渝自己也吃了一颗,“哇,萝卜丸子,我超爱!”
廖初用竹签子戳了一颗鸡蛋豆腐丸子,“是这个。”
余渝赶紧咽下去嘴巴里的萝卜丸子,啊呜一口吃掉。
哇哦哦哦,豆腐味儿!
好香的豆腐味儿!
豆腐还能炸丸子的?
两人你一颗我一颗,很快将一盘炸货分食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