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初下意识望向对面的八楼。
好像余渝在的时候,果果总是很快乐。
小孩子到底该怎么哄才好?
人就架不住念叨。
当廖初转到第四个圈子时,余渝给他打来视频电话。
廖初几乎是本能地出了口气,秒接。
谁知画面出现的瞬间,余渝也长长地吐了口气。
“得救了……”
把自己包得只露两只眼睛的青年几乎带着感激地说。
余渝今天和几个同学一起来滑冰。
说是同学,其实压根儿没怎么见过面。
但因为是导师建议的,也只好照办。
会选择在职读博的人,大多勉强可以说一句事业有成,除了余渝之外,年龄最小的也已经28岁了。
巨大的年龄差让本就匮乏的共同话题迅速变得淡而无味。
几个人从上车开始就是尬聊,等过了两个红绿灯,车内已经死一般沉寂。
大家整齐地刷手机。
稍后到了滑冰场,所有人都好像找到了出路:
约好了集合时间,简单又不失尴尬的道别之后,大家一哄而散。
余渝冻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对着镜头苦哈哈道:“我不会滑冰……”
滑雪好歹还有柔软的积雪垫着。
这个可是真冰啊,硬邦邦的,摔一下还不碎了?
导师的本意是好的,让年轻人们多点交流,没准儿日后还能互帮互助,相互扶持。
奈何他忘了年龄差这种东西,都是相对的:
在六十岁的老人眼中,二三十岁的都是年轻人。
但在二三十岁的年轻人眼中,三岁一代沟……更何况还是之前从无交流的陌生人。
他还要继续说,却发现对面不太对劲,“果果怎么了?”
正努力抽噎的肉团子像被按了暂停键。
小姑娘迟疑着抬起头,“鱼鱼老师?”
她好像听见鱼鱼老师说话了。
廖初拍了拍她的小屁股,“是要继续哭还是跟鱼鱼老师说话?”
果果吭哧吭哧转过身来,看清手机屏幕里的人之后,立刻做出选择:
她可以既哭又说话!
“鱼鱼老师!”小姑娘刚有点停滞的哭泣突然二度拔高。
她两只手捧着手机,几乎把湿漉漉的小脸儿贴上去,悲痛到无法自拔。
要不是看见后面的廖初愕然的表情,余渝真的要以为出什么大事了。
“怎么了?”余渝耐心安慰道,“出什么事了,告诉我好不好?”
果果剧烈地哽咽着,控诉着,“舅舅,舅舅要找阿姨!”
余渝:“……嗯?”
谁要找阿姨?
你舅舅要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