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初道谢,“没事儿,三点半之前我就回来了。”
果果刚上幼儿园,心里肯定还有些忐忑,如果舅舅第二天就开始翘班不接,小姑娘一定很害怕。
昨天晚上黄烈,也就是那个猎头朋友打电话,说他来这附近出差,顺便过来看看,吃顿饭。
然后今天早上又来了个电话,说又带了个人。
带来的那人廖初也认识,是小有名气的歌手兼词曲作家,叫白鹤。
白鹤这人有点社恐,不太会为人处事,前几年被人剽窃作品,闹得沸沸扬扬。
虽说后来水落石出,但他的社恐更严重了,人也更深居简出,隐约有点抑郁的倾向。
难得这次黄烈能把他拉出来,廖初怎么也得尽好地主之宜。
廖记餐馆,青叶幼儿园和本市的火车站差不多在一条直线上,正好廖初先去火车站接人。
精通中餐的第一个大前提就是掐准火候和时间,廖初在这方面一直做得极好。
等他来到火车站的旅客接站口,刚好看见两位客人往外走。
黄烈一如既往的张扬:
青灰色细条纹定制西装套装配酒红领带,骚包得不要不要的,浑身上下都写着老子很贵,你们不配。
旁边半步远的白鹤跟他仿佛处在不同时空,原白色的亚麻休闲衬衣长裤,轻薄舒适,巨大的连兜帽挡住大半边脸,乱七八糟的刘海挡住剩下半边脸,只低头看着黄烈的脚后跟走路。
当初三人分别时,廖初差不多就觉得是这辈子见他们的最后一次,永别之后就是等死。
可没想到老天开眼,他又能活下去了。
而且,似乎活得还不错。
廖初突然就笑了,朝那边招招手。
他一米九的个头极其出众,宽肩长腿令人过目难忘,此时立在人群中,便仿佛鸡窝里的鹤,哪怕斜倚车门的姿势削弱了一点身高优势,黄烈还是一眼锁定。
“靠,真热!”
动车商务座的冷气开得很足,而偏偏九月份的烈日又很给力,两边巨大的温差让黄烈瞬间感受到何谓冰火两重天。
白鹤冲廖初点头示意,听见他的抱怨后,只吐出两个字:“活该。”
黄烈:“……”
他扯了扯领带,上下打量了廖初一眼,啧啧两声,“嗯,带孩子的人就是不一样。”
廖初本以为他要说什么沉稳了之类的话,结果下一秒就听到一句“果然有种奶爸的气场”。
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旧友相见,难免有些情绪波动。
替他们放行李的档口,廖初顺便收了几颗感情果:
黄烈人如其名,感情果也透着股火热和一往无前的执拗,红色里微微透点紫。
比当年他们分别时,颜色更深了。
白鹤的果实则是漂亮的海水蓝,很澄澈清透的果子,一碰就会感受到其中细腻而忧郁的感情。
真不愧是音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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