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对他而言,就像亲手喂养出的一只宠物,突然亮出了獠牙,反咬了自己一口。
作为主人,可能不生气吗?
但生气之余又是什么?
顾念望着他,眸色不动,所以呢?
所以啊他端着她的下巴,细细的打量扫视,片刻,手指一松,甩开她的同时,踱开了步子。
他步子很轻,精致奢昂的皮鞋踩在毛绒的地毯上,落地无声,却随着周身磅礴的气势,而将周遭的空气一并泛起了冷意。
帝长川没看她,幽冷的面容上甚至没什么多余的反应,他只是想了想,才道,你说,面对四处乱咬人的野狗时,人一般会怎么做?
野狗?
顾念诧异一怔,他这是将水比喻成狗呢?!
两个选择。帝长川极快的自问自答,沉冷的视线睨向了她,看似笑着,但笑未及眼底,也正是他最危险的时候,一个是一枪崩了这条狗,杀了它,一了百了。
另一个是拿链子锁它回来,圈养它,驯服它,再慢慢的让它乖乖听话
话说到这里,顾念就听出来了。
他这是把她比喻成狗了,还是野狗,乱咬人的野狗?她咬谁了?
不对,是他这什么比喻!
帝长川话音拉长,迈步再走向她,素白如玉的单手捏起她的下巴,抬高的同时,迫使她迎向自己,而我选择前者。
顾念心下悚然,还未反应,手机就响了。
嗡嗡的震动声,在空寂的房内尤为突兀,手机就放在一旁,她瞥了一眼,是海总打来的,估计是公司的事儿,她没想接。
但嗡嗡的震动声还在继续,帝长川放开了手,清冷的面上漠然,只道,接吧,万一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呢?
顾念眸色一紧,下意识的拿过电话,接了起来。
顾总,你到底是怎么办事的?
电话刚一接起来,那边海总怒火万丈的情绪,和愤然的嗓音闯入耳畔,我让你治疗我弟弟,禁锢他的自由,你是怎么做的?你治好他也就罢了,鼓动他跑回来召开什么董事会!
你想让他抢走我的位置,是吗?好啊!顾念,你做的真他妈好!丑话先说,是你煽动他的,那么,我们之间的合作,到此为止,以后你也别再来找我了!
电话被海总那边挂断了,丝毫没给顾念解释和疑问的时间,她愣愣的看着手机,脑海中,混淆的思绪骤然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