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了一步,身后男人低冷的声线袭来,左手。
沉冷的,只两字,肃杀,又凉绝。
顾念蓦然一怔,脚步跟着停下,再转过身,帝长川仍旧在用餐,而且看样子吃的还挺香的。
他待自己口中的食物咽下后,才挑眉看向他,并说,不愿意求人,就用左手。
顾念心绪微敛,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但还是有些小情绪作祟,所以只道了句,不用了,我不太饿。说完,就上了楼。
一回了房间,顾念就快速的拿起一本书,放在右手中,想要试图握紧,却根本控制不住颤动,而一次次失败告终。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伸出的右手,满满的疤痕,触目惊心。
别说颤动了,就光说这疤痕,她着实是真的有点嫌弃了。
再一次重新将自己窝进被窝里,但被子还未盖好,就被砰的一声门响取代,接连,帝长川大步近前,伸手将人从被子里一把捞出,拉拽着她上了楼。
顶层的阳光房里,他伸手扯去帘布,一加雪白的钢琴闯入眼帘。
他按着顾念的肩膀将人固定在椅子上,并拉开了钢琴盖,拉着她的双手放在上面,声线在头顶晕开,随便弹个曲子。
现在?顾念诧异怔住,接连不禁扯唇笑了。
她笑的很牵强,无力中透出苦涩。
我已经很多年没弹过了,早就不会了。她解释了句。
作为这个圈子里的人孩子,乐器几乎是每个人必学的,这并不稀奇,只是有的人擅长,有的人反之罢了。
顾念属于前者,她很擅长音律,钢琴也是极好的。
但那是曾经,她还健康的时候。
帝长川深眸中扫过不耐,随着眉心紧蹙的瞬间,颀长伟岸的身形落座她身侧,大手将她抱起的同时,又箍入了怀中,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顾念还不等有任何的反应,男人素白纤长的双手已经放在了琴上,灵活的十指跳动,舒缓的曲调响起。
这架钢琴造价不菲,有着其他一般钢琴所无法比拟的音质,配合着帝长川娴熟的动作,简单的曲调就能让人陶醉。
顾念也在这曼妙的曲调中平缓,却在这时,曲子戛然,帝长川大手握上她的双手,跟着我的手。
可是
她欲言又止,男人动作依旧,双手带着她灵活操作,她手上动作僵硬,曲调都弹的不稳,甚至错落,但帝长川却忽略不计,仍旧这样带着她,制止一首长长的曲目完结,才停下了动作。
不同于他的镇定自若,顾念却早已大汗淋漓。
她右手还未恢复,加上很长时间不活动,一首曲子下来,她手酸痛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