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是真的渴了。
等全数喝完了,她感觉自己干哑的嗓子,似也缓了一些。
帝长川重新又倒了一杯水,还喝吗?
她摇了摇头,视线落向自己毫无知觉的右手上,紧蹙的眉心衍出内心的复杂,疑惑也跟着道出,我的右手,是怎么回事?
没事。男人倒是回答的异常平静,语速快的碾压她的尾音,过几天固定器就能拆除了,然后养着就行。
简单的说辞,平缓的语气。
就连他此时的表情,都是那样的从容自然,深沉的眸中满载星辰,扫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又说,再过几个小时,就能进餐了,有想吃的吗?
清淡的话语,询问不假于人。
顾念却目光沉了,他在询问她,还是这样的和颜悦色。
若是放在数年前,还未成婚的两人,她信,也可能会无忧无虑的回以一笑,然后开始满脑子的思虑美食,再道出一种,让他买给自己。
但是现在,两人经过这些年的疏离,突来的温柔,就绝对另有深意了。
见她垂眸不言,帝长川上前,伸手轻轻的端起了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声线微低,怎么了?
长川。顾念开了口,迎上男人的目光,澄澈见底,我就是医生,告诉我实情。
当时车祸的严重,顾念是清楚的。
手术后,能用这种固定器,长达数天无法拆除的,结果是什么,她也明白。
帝长川不自然的手指微紧,放开了她,侧身坐在床边,眸色微沉,嗓音微低,你右手伤的很重,以后都可能再无法恢复。
顾念只是僵了一瞬,而后浅浅的笑了下,还顺势诺诺的点了下头,哦,这样啊
似乎和她心中的猜测,接近相同。
也就是说,从今以后,她的右手,算是废了。
帝长川抬手扶着她的脸颊,薄茧的手指在她脸颊上徘徊,目光更沉,更深,还有治愈的机会,以后带你去国外。
顾念却敛下了眸,纤长浓密的长睫不规律的轻颤,努力掩下情绪,嗓音晦涩,上官小姐呢?她伤的
没让她再说下去,就被帝长川沉冷的嗓音截断,她没事。
他说话时,伸手瞬时将她搂入了怀中,轻扶着她的脊背,瘦瘦的,小小的,他就这样让她依偎在怀,帝长川闭上了眼睛,喟然长叹。
果然,上官妧平安无事。
他那样小心谨慎的守护疼惜的人,又怎可能出事?
念及此,顾念心底像被什么豁开,剩下的只有无尽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