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人也拉开房门,消失无踪。
顾念愣愣的躺在床上,望着不远处暗色的窗幔,慢慢的,红了眼眶。
翌日清晨,顾念下楼时,如果事先预知会撞见这样让她进退维谷的一幕,她绝对不会选择早早的起床。
楼下,站在客厅中的赵敏之看着潘秀玉,愤然的嗓音有些沙哑,妈,您真是老糊涂了吗?顾念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您为什么还要对她那么好!
就凭她当初和洛城夕不清不楚,现在又和司徒其朝三暮四,她肚子里怀的,就一定不是咱们帝家的种!
顾念搭在楼梯扶手上的手,猛然一紧。
敏之啊,你差不多也是看着顾念长大的,怎么能这么说呢?她和司徒其,可能吗?潘秀玉语重心长的声音发颤,紧皱的眉心更显愁容。
赵敏之态度坚决,我不管,总而言之,那个女人生的孩子,我就是不信!
潘秀玉望着她,无奈的脸色凝聚,当年那件事,已经过去多久了,你还不能够释怀吗?而且上一辈的恩怨,你还非要迁怒在这些孩子们身上吗?
像是被触及到了什么,赵敏之骤然脸色一变,接连的嗓音透出怨怒,妈!
楼下的一幕,俨然已变得不可开交,而顾念放在扶手上的手,也早已湿透,一瞬间,她似乎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话。
她勉强稳住躁乱的情绪,想要慢慢转回身,可坐在楼下的潘秀玉,却率先注意到了她的身影。
念念,你起来了?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顾念举足无措的情绪凛滞,她迟疑了下,连忙应声的同时,快步走下楼。
赵敏之扫了她一眼,极快的敛去神色,淡漠的问了句,长川呢?
他顾念愣了愣,想到昨晚他突然离去,随之扯了句谎,早上公司那边有事,他就先走了。
赵敏之刚刚缓转的脸色一顿,正欲发怒,身旁潘秀玉却先一步开了口,好吧,那念念一定饿了吧,我们去吃早饭吧!
老人说话时站起身,顾念忙上前搀扶,照顾着奶奶进了餐厅落座,她才说,奶奶,不好意思啊,我医院那边早上有台手术,所以,我就先走了。
潘秀玉看着她的脸色,似是也感知到了什么,便也没拦阻,只让保姆给她带些早点,方便她在路上吃。
待顾念离开后,潘秀玉望着身侧的儿媳妇,不禁喟然长叹,我知道你因为顾念的母亲,所以对她一直颇多成见,但是敏之啊,当年那件事已经过去十几年了,我儿子都已经过世了,难道你还不能罢休吗?
赵敏之闻言愤然的情绪再度皱起,妈,您能公平点吗?博伦是过世了,可我也在为他守寡啊!而且,您应该很清楚,我真正想要的,并不是这些!
说完,赵敏之恼羞成怒的拂袖上楼,徒留下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拄着手杖坐在椅子上,不住的连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