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轻易抓住他的手、不会用后脑勺靠在他的胸口、也不会这么自然地摸他的头。
“是啊,”纪繁音曲起指节轻轻敲了敲车窗示意窗外,“因为现在我在自己的世界里。”
“那是没有后顾之忧的意思?”陈云盛这么想,也这么直接问了,“那现在的姐姐还是和从前一样不想谈恋爱吗?”
纪繁音抬头想了一会儿。
她这几秒钟的思考对陈云盛来说是人生中第二漫长的等待,他简直能看见眼前的一切进入了迟缓到令人难以忍受的慢动作镜头。
然后纪繁音笑了笑,说:“现在可以谈。”
陈云盛差点在路当中猛踩一脚刹车。
他咬住嘴唇内侧想克制笑意,但那全是徒劳,两边嘴角按捺不住地往上翘:“那……”
“你说的店是不是在那里?”纪繁音突然指着车窗问。
陈云盛发现自己差点开错了道,赶紧趁着地上还是虚线时变道。
“以后这种话题在开车过程中禁止。”纪繁音用两根手指对他比了个叉,“不然你开车会分心。”
陈云盛无法反驳,他紧闭双唇右转上了另一条路,在冰激凌店附近找了一个停车位,正要解开安全带时,纪繁音突然从副驾驶座靠过来,把一颗拆开了的棉花糖按在他嘴唇上。
“啊――”她扬眉示意他张嘴。
陈云盛又觉得心脏要爆炸了。
他以前就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可怕又甜美,但现在才知道“可怕”还不足以形容那滋味,“恐怖”才更为贴切。
趁着陈云盛乖巧张嘴的瞬间,纪繁音飞快地把白色的棉花糖塞进了他嘴里:“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一不高兴嘴就翘起来。”
她利落地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去了。
陈云盛含着甜腻的棉花糖不满地想:才不是小孩子。
他稍稍扯起连帽衫的下摆看了看自己的腹肌,自我肯定地想:绝对不是小孩子。
自我加油打气完成,陈云盛也下了车,他有点担心以纪繁音在这个世界的知名度,在冰激凌店里被认出来几乎是百分之一百的事情。
这家店的冰激凌是纯手工制作,每天只能限量售卖,所以店面也不大,里面除了柜台只放了三张小圆桌。
陈云盛进去时,纪繁音已经在给人签名了,边签还边说:“那给我的冰激凌球要特――别大哦。”
“特”那个字强调似的拖得尤其长。
陈云盛看着纪繁音笑,觉得她才像个任性的小孩子。
大概是因为拥有全世界的纵容和宠爱,所以无需依赖外力,一切也能按照她的想法去行使。
因为人生一帆风顺,所以即使心性成熟,也仍然能保持着孩子般任性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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