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瞧瞧,这就是蠢笨之人的嘴脸,那率性堂的小孩子都很少被夫子打手心了,你们两个连孩子都不如啊,哈哈。”章元炎从他们身后冒出来,他也是在诚心堂里念书的,逮着这么好的笑话宋大的机会,他怎么能错过。
“章元炎你是皮痒了吗?上回揍你揍得还不够?”宋韶晖这会心情糟糕透了,被夫子打了暂且不说,少隐不帮他就算了还帮别人对付他,更重要的是他被夫子留下了,他还怎么找人,好不容易有了画像的。
一说上回,章元炎就毛了,这俩孙子溜得快,让他一个被官府抓了,那些人明明是冲着彭三来的,结果全是他在受罪,他骂道:“你们两个临阵脱逃的胆小鬼,除了嗷嗷跑路,也只有些让夫子打手心的本事了。”
“章元炎!”哪壶不开提哪壶,宋韶晖忍不了一直被他拿打手心这件事刺他,撸起袖子就想干架,他已经憋了一肚子火了。
贺少隐连忙起身拦住了他,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他拦下了宋韶晖,又对章元炎道:“你兄长的院试已经考完了,不日便会回来,与其在这里挑衅我们,还不如回去好好想想,怎么跟他交代你被抓进官府的事,或者你想错上加错,再让他知道你在学馆打架?”
被抓住软肋的章元炎讪讪地走了,宋大打架无所顾忌,可他要真敢再惹出事,他兄长一定会很生气的,这笔账,他先记在宋大的头上,往后再慢慢跟他算。
章元炎走了,宋、彭、贺三人还是有些冷场,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最后还是宋韶晖先忍不住,先说了出来,他问贺少隐:“你为什么如此维护那个凌夫子,昨天也是,还头一遭说要我们安分听课?”
宋韶晖想了好一会也没想明白,少隐明显对凌夫子的态度比对其他夫子的态度恭敬了不止一点半点,他以往还跟着他和彭宿逃过课,不像是有多尊师重道啊,想不明白的事情,宋韶晖也不多想,直接问出来就好。
“凌夫子对我跟我父亲有恩。”贺少隐像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过往,只说了这一句便不再说话了,过往不可追,也不愿回想。
宋韶晖和彭宿相视一眼,没有再问下去了,他们也不想让贺少隐想起不开心的事情,宋韶晖长叹一声,抹了把脸道:“他既然是你的恩人,那也就是我们的恩人,不过,我话说在前头,往后我不会冲撞他,但是你也别指望我会听他的话,我连我爹的话都不听,最多凌夫子生气了,我认罚就是,不惹他生气这种事情,你就不要为难我了。”
彭宿也说:“我不会得罪凌夫子的,而且我怎么说也会比宋大靠谱些。” 他的话招致宋韶晖轻锤他了一拳,彭宿回敬了宋大一拳,他又没有说错,他长宋大几个月,比他沉稳多了。
贺少隐动容,一生能此二位好友,已然无憾了,感激道:“多谢你们了,我……”
“诶,别急着谢,我俩留下来了,你也不许走,不然那篇解析,我们可搞不定。”彭宿赶紧打断了贺少隐后面的话,都让他谢完了,他还怎么找他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