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桥馆的下人将画一张张卷开给宋韶晖看,宋韶晖看一张摇一回头,说实在地这些画上的人没有一个及得上她半分的,彭宿没事做也陪着宋韶晖看画,遇上他喜欢的类型,还不忘夸耀几句,唯有贺少隐找了个角落,自顾自地看书,对画像和画像上的女子半分兴趣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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鹊桥馆外,因为宋韶晖三人进去不久后就闭馆了,引起了不少人的主意,更有些闲着无事的在紧闭的鹊桥馆的大门外聚集着,议论着里头三个纨绔看上了哪家貌美的姑娘。
这番场景让打这条路回家的蓝衣女子起了好奇心,该女子姓凌,名清韵,正是告老还乡的凌大人,瑞安学馆的新夫子的孙女。
她从瑞安学馆出来后,顺道去了一趟书肆,和浮生书肆的贺老板聊了几句,那位贺老板四十来岁,仪表堂堂,言行谦逊,一举一动都带着贵气,竟像是从世家贵族中培养出来的人物,凌清韵想着这姚城也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
出了书肆不久,就看到鹊桥馆外聚集的人,来姚城不过月余的她对此地很多人和事都不太了解,便向离她不远的提着篮子的妇人询问道:“婶子好,冒昧问一句,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那妇人回头见了凌清韵,叹道:“哟,你这闺女长的真俊。”
凌清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婶子过奖了。”
那妇人看了看凌清韵,又看了看紧闭的鹊桥馆的大门,心道这么好的姑娘可不能让那些爱闯祸惹事的纨绔少爷们看到,她拉着凌清韵边带着她远离鹊桥馆边解释道:“快别在那地儿呆着了,被里头出来的公子哥看到就不好了。”
大婶的善意,凌清韵感受到了,她是担心自己被纨绔子弟欺负,即使是头一回见面,大婶也会自不觉地担心她,姚城真是个好地方,民风淳朴,清幽闲适,不像京城,充满了尔虞我诈,你死我活,一举一动都要三思而后行。
“多谢婶子关心,不知里面的人是什么来头,往后我也好避开些。”京城里的纨绔也不少,那真是一群无法无天的混蛋,什么缺德事都做得出来,不过那些纨绔不敢对她有什么动作,因为她祖父是御史台的御史大夫,负责纠察和弹劾百官,她祖父素来铁面无私,犯到他手里的犯人谁来求情都不管用,京城中不少人对他又怕又恨。
长得俊秀又温和有礼,妇人挺喜欢这闺女的,便细细地说与凌清韵听:“那里面的三人是姚城有名的混世魔王,一个是彭县令的三儿子彭宿、一个是城东宋家的独子宋韶晖,还有一个是书肆老板的儿子名叫贺少隐,这三人经常处在一块惹是生非,听说前几天那个宋韶晖和彭宿在花船上喝花酒时,为了抢女人和章家那个不成器的章元炎打起来了,还惊动了官府,你可千万别跟他们扯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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