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传言言辞振振,一口咬定了这件事情必然是齐王府勾结蛮真,毕竟齐王妃乃蛮真国的长公主,现在蛮真君主的妹妹,两相勾结也说得过去。
但最可笑的是,就连齐王妃过世,也被某些有心之人说成了金蝉脱壳之计,其实是为了举家逃回蛮真。
这些流言愈演愈沸,齐王府一瞬间就成了众矢之的,甚至在某些文臣口中成了过街老鼠。
哪怕朝廷还没对齐王府是否勾结外敌的事情盖棺定论,但是京城百姓们都相信这些口口相传的流言所言非虚。
舆论之下,齐王府虽然还未接到任何处罚的圣旨,但日子还是越发难过。
陆玖已经接近临盆,撑着身子周全主持了耶律珠音的葬礼,而后又对王府当中的下人们做了清洗。
此危急存亡之际,愿意留下与齐王府共患难的人,将来齐王府必不会亏待。但是想要走的人,齐王府也绝不挽留,去账房结了银子可以立马走人。
陆玖在嫁入王府之后其实就已经对府中的人员做了一次筛查换血,如今府中伺候的人多半是她一一提拔的,忠心耿耿,除了个别贪生怕死的离开之外,余下的人都表示,要与齐王府共存亡。
看着满堂灼灼的目光,陆玖当众朝着他们行一大礼,悲切却坚定地道:“我身为世子妃,必然会尽全力洗清王府的冤屈,还老王爷与世子一个清白!”
在耶律珠音下葬之后不久,陆玖便向宫里递了牌子,说想要入宫面圣,当面与皇帝说清,请求彻查齐王府的冤屈。
但是皇帝与太子双双病重,京师当中能够主事的人早已经变成了江炜夫妇,江殷押送回京之后三司会审的事情也是交给江炜处置。
情况很不妙。
十二月十四,江殷作为战犯被秘密押解回京受审,当天,江圆珠、徐月知便齐聚齐王府商量对策。
徐月知早已经知道了何羡愚战死的消息,宁死不肯退婚,甚至开始为他服缟素守丧,一身丧夫的装扮。
江圆珠亦是在短时间内瘦了一大圈,整个人的眼底下全是青黑一片,忧思重重。
徐月知的眼睛已经哭得像两口枯竭的泉眼,无神木然地看着陆玖的方向,而江圆珠则是把一块令牌交到了陆玖的手里。
江圆珠看着手中的令牌,眼神里满是哀恸:“这是出入大理寺天牢的令牌,我好不容易拿到的,玖玖,你若是愿意,就去看看江殷,我的身份不方便,这件事情只能交给你。”
陆玖手握那块令牌,垂眸摩挲着上面的图腾,过了一阵,这才点了点头。
江圆珠看着她死灰般的面孔,垂眸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把自己最新得到的消息告诉她。
“如今父皇跟大哥都在病中,接连罢朝,朝中的大小事情都只能让江炜夫妻二人来主持,而且我听说,这次二哥意图谋反的事情一传出来,父皇虽然没有十分相信,但是也已经在开始准备册立江炜为皇太孙了。”
陆玖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沉沉一点头:“我知道,要是江炜被册立皇太孙,陆瑜身为太孙妃,大局都把握在他们夫妇手里。陆瑜恨我入骨,自然巴不得踩我进泥里,真相,要快点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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