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羡愚甩了甩被那群贵女们拉扯得酸疼的胳膊,俊朗英气的面孔上忍不住露出一个耿直的笑容。
他探过手去,揽住那一头马背上容冽的肩膀, 老神在在地点头:“是是是!演这种幼稚的戏码,谁都会觉得无聊,苦了你了容冽。只是刚才你要是不答应我的话,小月她们肯定不会相信殷哥儿受伤回不来的。”想到这里, 他郁闷地咬了咬牙, “可恶,都怪从前我太帮着殷哥儿了,导致现在在她们面前, 我说的话一点威信都没有。”
容冽看着何羡愚勾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冰冷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嫌弃,抬手就将对方的手打开,冷哼了一声,沉沉道:“若是被陆三发现,你、我、江殷,我们全都完了。”
说完,他又恢复一贯的冰山面孔,手里的缰绳轻轻地一甩,驾马越过何羡愚往前走。
何羡愚落了半步,驾马跟在容冽身后半步,听见这埋怨的话脸上不禁泛起一层更深的笑意。
他跟上去,笑道:“那你刚才还演得这么像?不是你演得这么像,我也骗不过她们。”
凤鸣府的北门之外一向是驻扎军队的地方,远近十余里皆无村庄,在战时可以容纳成千上万的军队。
容冽与何羡愚出了北门,面前便是一望无尽的数万军帐,远远望去,连绵起伏犹如无尽的山脉重叠。
容冽望着近在眼前的军营大门,声音冷冷闷闷的:“我不懂,明明他人已经在军营中了,为什么还要故意装作自己未曾回京的样子?难道他不怕陆三姑娘为他担心?”
何羡愚策马在身旁,故作一脸深沉地道:“殷哥儿虽然在燕云山下磨砺了三年,也成长了许多,但是心底还是存着些许的小孩儿心性啊。照我看,他之所以瞒着这个消息,就是想看陆玖是不是担心的,知道自己喜欢的人还在担心着自己,他心里就痛快了。”
容冽听到这话,转过头不屑地嗤了一声:“麻烦。难道他就没想到陆三姑娘知道他回京还故意隐瞒消息、联合你我撒谎的事情是什么后果吗?只怕到时候,这惊喜变成了惊吓。”
何羡愚摸了摸脑袋,凝重道:“你说的话,好像还真有几分道理,我们还真没想过这个后果……”
容冽回眸冷淡地瞥了何羡愚一眼,而后无奈地摇了摇头,策马进入了升起炊烟的营地当中。
何羡愚见到他一骑绝尘离开,连忙也策马跟上:“哎,你等等我啊!”
二人策马进入戒备森严的军营当中,身影渐渐缩小,朝着军营深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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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羡愚与容冽进入军营深处,在一座帐篷前双双停了下来。
两边驻守的卫兵见到二人下马,连忙上前恭敬地行了一个军礼,而后牵着二人的战马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