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月知在陆玖身上嚎啕哭了一阵,已经平复了许多,又经过方才姐弟二人的相劝,心下也有些懊恼自己匆匆跑出去,未免让兄长忧心。
于是她点了点头,挽着陆玖的手朝着侯府大门的方向走出去,陆镇在一旁护送。
还没走到正门,远远地便看见徐云知负手站在来回踱步,等得有几分焦急。
陆玖远远地见到他,便回头轻轻冲着牵着手的徐月知淡笑一声道:“徐公子一向是个泰山压于顶而面不改色之人,也只有在遇到你的时候会紧张,你还说你哥哥不心疼你?”
徐月知被陆玖牵着跟在身后寸步,听了这话也忍不住含着泪眼抬头,似是埋怨又似是自责地看了一眼前方的人,而后垂下眼帘没有说话,似是不敢与徐云知的目光对视。
徐云知听见门内传来几道脚步声,于是负手转过身来。
陆玖牵着徐月知的手,望着站在门前的徐云知颔首客气礼貌地点头示意。
徐月知还是不敢看哥哥,只红着一对核桃似的眼睛垂头不语。
行至门前,陆玖方松开徐月知的手,身侧的陆镇对着徐云知拱手施以一礼。
徐云知回敬了陆镇一礼,便着急地一把拉过徐月知的胳膊,及责备又担心地训斥道:“你就是跑出去也要跟家里人说一声啊,这找你大半天了还不见踪影,母亲在家中都快急死了,怎么这般不懂事!?还好我猜到你肯定在宣平侯府。”
徐月知被兄长提着衣袖,低着头受训斥,少见地没顶嘴回去,只垂着睫羽抽抽噎噎地哭着,诺诺道:“我伤心难受还不许出去哭一哭么?你同同意让我去参军我不就不会跑出来了?”
徐云知听见她说的话还是如此冥顽不灵,心底不觉也有几分隐隐的生气,语气肃穆了些许责备道:“胡闹!我朝还没沦落到需要女儿家上战场流血牺牲的时候,你好好在家里待着不行吗?”
“不行!”兄长的话像是一瞬间戳到徐月知的痛处,她冲动地抬起头来恨恨道,“女人怎么了女人不能上战场吗?我就是要同着羡愚哥哥去燕云山,死也要和他在一起!我要参军!我要参军!”
“听听你说的是何等幼稚的话!你再这么闹下去,我看连阿愚也会觉得你是胡闹任性!”徐云知又是心疼妹妹,又是气愤她的冲动,“你要去燕云山,你不要父母了?不要家了?”
搬出何羡愚与徐家来,总算略微镇压住了激动不已的徐月知。
徐云知在气头上,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境,沉着一张俊秀的面孔吩咐身后跟随的徐家家仆们:“把小姐带回去见老爷和夫人,看二老要如何处置。”
“是!”徐家的丫鬟婆子们很快上前,半扶半搀地将徐月知带了下去,径自上了徐家的马车。
徐月知已经只剩下哭地力气了,两只眼睛如同泉眼般泪水涟涟,如同一滩软泥般被丫鬟们七手八脚地架上了车。
陆玖与陆镇站在侯府门前,颇有些担心徐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