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凤笙冷汗直冒,“这……都是误会。归玉,不要胡说,这位是——”她连忙拉出小归玉, 企图用他们父子相认,蒙混过关。
“微臣倒不觉得是什么误会,”谢玉京十分自然地摸了摸容归玉的脑袋,又从怀中掏出给儿子准备的礼物。这才看向她,嘴角微微含着笑意。
但她觉得那笑容凉飕飕的。
“陛下在京中的日子,想来过的很是潇洒惬意。”
“潇洒惬意”四个字一出,她分明觉得后脖颈一凉。他这两年虽然在即墨城,山高水远,可她身边的情形,他未必半点不知。
她心里七上八下,偏偏要装着淡定,皱着眉,好似细细思索了一会儿,“此事说来话长,爱卿且听我狡辩,额,听我细细分说。这绝非我本意,这都是追意公主的意思。”
清莺啊清莺,委实对不住了。
谢玉京撩起眼皮,看向远处三两秀美男子,他们打扮得十分出挑,正有说有笑地走过,清朗的声音在这春日洒落,竟是分外令人舒心。
容凤笙的淡定维持不住了,她哪知道这几个少年郎竟会出现在这里。
谢玉京这才看向她,口吻还是很淡,“若陛下不是早有此意,追意公主如何能够钻了空子?”
“这……”容凤笙嗫嚅着说,“这其中是有原因的。他们几个身世堪怜,若是不收,便要被净身为奴。我看了看,都是清清白白的好儿郎,何必受此折辱?若是在宫中跟着几位大人学习,说不准将来成材,还能为我大兴所用。”
“……”
气氛陷入难言的沉默。
“归玉,你先去玩好不好?”谢玉京半俯下身,表情温和俨然一副慈父相,容归玉刚得了他的礼物,正是好说话的时候,犹豫了一下,便高高兴兴地走了。
容凤笙眨了眨眼,看着儿子头也不回的背影感到心酸,忽然被他一把攥住手腕,往殿内走去。
她刚刚站稳,他便松开手,冷冷看着她。
“你这昏君。”谢玉京一掌拍在桌子上,上好的紫檀木瞬间四分五裂,看得她胆战心惊。
“朕是皇帝,你……放肆。”她板起脸,却因为心虚而显得中气不足,见他还是一脸恼怒,到底是许久不见的思念占据上风,她叹了口气,主动上前握住他的手,“这……我没有碰他们,真的,我心里时时刻刻念的是你,想的是你,又哪来心思跟旁人如何呢?你难道不信我吗?”
谢玉京垂下眼,直勾勾地盯着她,
忽然捏住她的后颈,在她耳边咬牙切齿,“要让谁做归玉的父君?”
原来,最在意的竟然是这个。
“你,你做,”躲着他的亲吻,容凤笙心里暗暗懊悔,归玉啊归玉,你害死你母皇了!
她委屈极了,久别重逢,谁知道他就这样待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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