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中默念。
荆幸知的手插.进了自己的鬓发之中,缓缓地梳拢下来,他逐渐冷静下来。眼神却阴暗无比,就好像水沟中,那些永远照不到阳光的植物:
“我就是厌恶这样的神情啊!”他曾对容繁衣说过非常类似的话,当时,那个皇帝,便露出了与这位公主一模一样的神情。
他的手指缠绕上她的脖颈,“你觉得荆某会不会杀了公主?”
容凤笙不躲不避,定定看他眼睛,“就像你对容繁衣那样?”
究竟,荆幸知把她当成繁衣的替身,还是……反之?如果是后者,她的胜算,便大大增加了一倍不止。
“让我猜一猜,你为何会对繁衣有那样深的恨意?你是不是喜欢我,对这张脸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
容凤笙逼近一步,终于看清他眼底的怔愣,还有一闪而逝的无措,世人果然,脱不出皮相的诱惑,她口吻循循善诱,“这张脸,完美符合你的所有喜好。”
“你喜欢我的脸,同时也喜欢繁衣的,但是,繁衣却不可能回报你以同样的感情,我亦然。你曾经,是不是同先帝求娶过我?”
“闭嘴。”荆幸知试图打断她。
但她还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你没有想到我转头就向繁衣求了,下嫁侯府的旨意。你是不是觉得我的拒绝,是奇耻大辱?宁愿当南阳侯的续弦,也不愿意嫁给你?只因为你是庶族,你身份卑.贱?”
“我让你闭嘴。”荆幸知看上去是真的愤怒了,脸色铁青,他走上来就要抓住她,容凤笙下意识地进行了自我防御,扯过他的胳膊将他摔倒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巨响,看着地上这个因吃痛而皱起眉毛的男子,她有点愣住了,没有想到,他竟然没有丝毫武功,堂堂丞相,居然弱鸡到这种地步。
她临时抱佛脚学的两招,竟然真的把他给制伏了,容凤笙立刻反应过来,压住他的腰,将刀抵在来了他的脖子上。
“告诉我,季无赦是不是在你手上?”
荆幸知腮帮子绷了绷,眯起眼,“公主仁善。怕是不会真的伤人吧?”
她的刀却抵得更深,逼得他因痛楚而蹙起眉头,听见她毫无感情地说,“你错了。”
“以前,我可能会动不了手,但是现在,我明白了。无底线的善良只是软弱,唯有拿起手中的刀,才有资格谈论仁善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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