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凤笙将手放在了小腹之上,微笑道,
“都是母后教我的不是么?
“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挑弄人心,不择手段,而后装成一副无辜柔弱的模样全身而退。这些,统统都是母后手把手、言传身教的啊!”
女子的面容依旧纯白无暇,却隐约像是被污染了。
世上怎么会有纯粹的善呢?
那些流于表面的忏悔、悲伤、挣扎,不过是迎合这个世上规则的假象,
当戏子就该入戏极深。
将自己都骗过了才行的啊,
真真假假,早就已经难以分辨。
白落葵嘴角僵硬地勾了勾,
“哀家还真是小瞧了你……”
宫廷,会将一切纯白拖进肮脏的淤泥之中
谁也不能幸免。
白落葵猛地惊觉,
也许,这个女儿才是藏得最深的那个,
她的儿子反而是最单纯的。
其实最脱离她的控制的,反而是这个女儿,她的儿子在乎的东西太多了,软肋太多。
当初到底,是谁在保护谁呢。
白落葵隐隐察觉出,皇室的天,就要再一次变了。
容凤笙不再理会白落葵。
她快步走出了怀慈殿。
浑身畅快,同时隐隐地感到一股空虚,席卷过了全身,觉得有些恶心欲呕。
她皱了皱眉,
将这难受的感觉硬生生地捱了过去。
只是没走几步,便被人拦住。
无巳跪下,低声道,
“公主殿下,您去看看我们殿下吧。您走之后,殿下便将自己关在门中,谁也不见,动静全无。属下十分担心,破门而入后,才发现殿下竟是晕倒了。
原本这几日殿下的伤,便一直没有好全,方才请来太医,只说是心绪不稳、是以才突发昏厥,如今高热不退,却一滴药也不愿喝……”
容凤笙垂在身侧的手握得死紧。
“太子殿下的事情,与我无关。”
说罢便要离开,
“公主当真要这样绝情吗?!”
无巳在她身后厉声道,“殿下为了您,不惜冒着天下之大不韪,毁却祭神台,殿下换血后更是常常呕血,总有彻夜失眠、心痛难忍之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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