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一撑,连忙从他的身上跳将下来。
“迢迢找不到我就糟糕了,她会担心的,我,我就先回去了。”
容凤笙几乎是踉跄着离开,慌不择路,夺门而出。
房门大开,夜风卷过一双如墨双眸。
谢玉京乌发散下,慵懒地靠着椅背,没去管那外袍,任它松松垮垮地挂在腰间,宛如红云夺目。颈上一抹红痕,还散发着香气。
他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
谢玉京垂眸盯着地面,倏地指尖微动,从凌乱的衣袍间,缓缓地抽出了什么。
那是一卷佛经!
他骨节湿得像是从水里捞出,泛着白釉般的玉色。慢慢拂过上面的小字,半晌,却是不动声色地将卷页捏紧,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清声?
他在齿间咀嚼着这两个字。
眸光骤暗,脸色可怕至极。
*
容凤笙心乱如麻。
她差一点……差一点就。
想到遗奴的眼神,还有那迷乱的场景,她的耳根便是好一阵血红。
明明之前想得很清楚,明明她都已经计划得好好的……
可是遇到他,一切就都乱套了。
他们差一点就……差一点就,可是怎么可能,他们可是那样的关系,怎么可以?!
容凤笙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批判。
懊悔、羞愧夹杂。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到遗奴的面前,那些所谓的约束、世俗、礼教全都灰飞烟灭。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也都成了泡影。
她很清楚,不仅仅是谢玉京的引诱,
她自己也……
她也动了念。
容凤笙一坐下来,满脑子都是那个时候的兵荒马乱,脸上的热度一直下不来。
只好赶紧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于是她特地去拜访了一趟顾仙菱,商量明晚与季无赦接头的事宜。
一开始二人还好好地在那说着话,可渐渐的,便是顾仙菱自顾自地在那里说,而她则时不时地发呆走神。
脑海中一直回荡着谢玉京的面容,还有他慵懒随性的姿态,灵动的手指,低哑撩人的声音……
顾仙菱默默地打量她一会,隔了好久才问:
“阿姊你是不是生病了?你的脸好红。”
她不无担忧。
容凤笙一怔,忽然觉得她是真的病了。
竟然满脑子都是遗奴。
当即起身,火烧屁.股般告辞了。
她总不能告诉人家,说她跟谢玉京擦枪走火,自己却临阵脱逃了吧?
……还好遗奴回宫去了,她暂时不用面对他,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容凤笙暗暗地松了口气,拍拍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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