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想从这场皇权的倾轧之中全身而退,便不得不联合朝臣,将谢玉京扶持上位……
绝对不能色令智昏。
容凤笙叹了口气,想起那抹如玉痕,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把持的住。
其实细细想来,遗奴除了觊觎他的母妃以外,还是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好皇帝的,只要,及时止损。
选妃宴就是一个很好的契机,届时待他忙起来,就不会再来折腾她了。
以郗鉴雪为首的一派臣子,煽动谢絮要她的命,且给出了那样的预言。
而她至今没死,全因谢絮贪慕她的容色——享受那种征服的过程,或许还有那么几分可笑的真心。
荆幸知给她打开了思路,既然谢絮可以养狗,她为什么不能?
谢絮给她妃子的位置,但他身体不行,她没有什么损失,还可以联合其他世家的妃子,届时,待遗奴继位,她亦是有权势傍身,她不信谢玉京会再做出什么出格之事,除非他一点都不在乎这江山地位……
那时,可以自由选择的机会,便来了。
天下甚大,云寰去了,还可以去其他地方。
她不想像白落葵一样,一生都被困在这宫城之中,画地为牢,不得解脱。那些陌生的风景,那些繁衣来不及看的风景,她总该代他去看。
……就是尽欢有些麻烦,若是有那种一劳永逸的解毒办法就好了。
——确实是有。
可一想到那个办法,容凤笙便萎了。
容繁衣的死,仍旧疑点重重。
她不相信荆幸知那天说的,就是全部。哀帝不可能是那样的死法,因为被割肉放血,而导致身体十分虚弱,才一个不慎,从台阶上滚落。
容凤笙想要亲眼看看容繁衣的尸体。
这也是她,一定要亲自来大菩提寺的原因之一。大菩提寺,停放着哀帝的尸体,就在那供奉着金佛塑像的宝仪金殿之中,棺椁俱全,还未曾下葬。
见女子被面色坚毅,自己实在是劝不动,顾仙菱长长叹了口气。
“阿姊,你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是太微弱了,难道阿姊当真打算,以一人之力,复兴整个大兴不成?”
容凤笙淡淡一笑,“你觉得,我做不到?”
顾仙菱一怔,看着女子的绝色面容,恍然间,仿佛看到了那位惊绝艳绝的帝王,她朝夕相对的夫君。
周旋在那些反贼的身边?顾仙菱是唯一一个,站在容凤笙的立场去考虑问题的,她首先担心的不是容凤笙是否有这样的能力,而是担心容凤笙的安危。在那些人的身边,就无异于一个又一个火坑啊,她一个人怎么可以?
容凤笙却是平静,“大成还是大兴,其实与我而言,没有什么不同。这段日子,我都想清楚了,大兴留给我的,唯一一样有意义的,只有一个繁衣。”
“我需得完成繁衣的心愿。”
“陛下的心愿……”顾仙菱喃喃。
她与容繁衣是夫妻只是大多时候,都是陛下在前面处理朝政,而她打理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