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伏在案前,脖子上露出了一点白色的绸布。
谢絮道,“你脖子上的伤还没好么?”
容凤笙一个激灵。
她今日照镜子的时候,在心里不知骂了谢玉京多少遍,那家伙难道是狗变的,竟然咬在这种地方,找到一块白绸,将脖颈上的痕迹给盖住了,再用高一些的领子遮住,倒也看不太出来,谁知,现在又惹了谢絮注意。
“你这伤……还疼不疼?”谢絮眉宇轻蹙,眼角的泪痣凉薄。
他修长的手指,从暗格处,拿出了一瓶金疮药,道,“且用这个涂抹,不会留下疤痕,朕……”他原本想亲自给她上药,碍于谢玉京在场,便只轻咳几声,将瓷瓶放进了她的手中。
容凤笙轻看他一眼,道,“多谢陛下。”
便小心地收在了怀中,像是珍而重之。
谢絮眉宇也平和下来,嗅到她身上发出的旃檀香气,倒是抚平了心底的不少燥热。他心思一动,想要拉她坐在怀中,好好温存一番。可手臂一伸,便看到了坐在一边的红衣少年。
谢絮停下了动作。
倒是有些后悔起来,不该一时心血来潮,让他伴驾,眼下看着,谢玉京又是横竖不顺眼,索性掀开帘子询问,还有多少时辰才到大菩提寺。
止喜忙恭敬回话:
“回陛下,约莫还有半个时辰。”
谢絮坐了回去,一路无话。
不知过了多久,愈发浓郁的香气中,容凤笙昏昏欲睡,却忽地清醒过来。
裙摆下,分明有谁的脚,轻轻地蹭过,沿着小腿往上,靴子冰凉的皮质与肌肤相互接触,刺激得容凤笙浑身一颤,抬眼看去,却见少年脸色宁静,浓密的眼睫半阖,像是在假寐之中。
她暗暗咬牙。
将脚往旁边挪开,整个人几乎贴上了车壁。他须臾便跟了过来,就像是难缠的蟒蛇一般,撩动得心中发慌,又酥酥麻麻。
她看了旁边闭眼小憩的男人一眼,
索性去拿了一杯茶,作势要饮,就见谢玉京从衣袍下簌簌地,伸出一只修长的手。
他盯着她的眼,在桌案上一笔一划地写。
“想亲你”
容凤笙一噎,“咳咳咳,”
谢絮有些烦躁地睁开眼,便见容凤笙站在案前,耳后红成了一片。弓子褶的白色裙摆,站立时勾勒腰身,纤细得不像话。
“你这是……?”
容凤笙默了默,低声道,“臣妾坐着不舒服,起来站站,”只,马车里空间逼仄,没办法还是得坐下了。裙摆如同莲花一般盛开,腰间的细细衣带上,以金线绣着半开的佛手莲,倒映着流金般的暖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