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个,又来一个。
“恰巧碰上罢了。”
容凤笙心脏跳得飞快,急忙解释道。
谢玉京笑了一下。
他这笑,令容凤笙觉得有些恐惧,这与面对荆幸知的恐惧又不一样。因为遗奴是她很熟悉的人,可现在他给她的感觉却极为陌生,宛如置身在茫茫海面之上,安定感被剥离,找不到可以停靠之处。
果然,他说,“方才,夫人所说那两个字。琼百思不得其解。”
“不知,您可能给琼好好解释解释?”
谢玉京一步一步逼近,他刚刚才见了血,现下气血涌动、心潮澎湃,浑身藏不住的暴戾。
容凤笙努力回想自己说了什么。
谢玉京却已替她回忆道,“忘、了。一句轻飘飘的忘了,您就要将锦园的那六年,尽数抹除吗?”
容凤笙一退再退,背部抵住了树干。
她觉得自己是说错了话,却也不知该怎么圆过去。只好低着头,小声嗫嚅道,“我头好晕,胸口也闷。你莫要再靠近了……”
看着她抖动的睫毛,谢玉京冷笑一声。
“方才,夫人不是还好端端的与人谈笑呢?怎么轮到孤,便又是头晕、又是胸闷的了?”
他抵得越来越近,几乎将她压在树干上。
逆子,这个逆子!
容凤笙几乎想找个洞钻进去。
她又气又羞又急,不禁浑身发起抖来,却感觉体内的力气流失得飞快,变得越来越虚弱。
她咬着牙,努力迎上他的视线,“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吗?非要闹得这样难看?”
他一默,“好,那我就好好说。”
谢玉京垂眸看她,嗓音平淡,“你我之间,根本没有血缘关系。而且,你进宫也不是为我父皇。就算是为了他……他这样薄情寡义,见一个爱一个的,你也该早做打算,另寻归宿不是吗。”
归宿?
容凤笙有些迷茫。
难道这个归宿,指的是他自己?!
谢玉京咬牙。恼她不开窍,他都暗示这么明显了,“我说过,以后你可以依靠我。”
“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喜欢我吗?”
他压低身子,鼻尖几乎与她相碰。
“不,绝对不可以……”
容凤笙的腿都被他吓软了,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之间,遗奴就变成这样。
难道不是自己醉了。
而是遗奴醉了?
“夫人若是不肯应允我,”谢玉京轻啧了一声,耐心耗尽,“只怕魏华公主的性命——”
容凤笙猛地抬头,“你……”
“你怎么可以用这样卑鄙的手段?!”
竟然威胁她?!
“是您先不仁的,那也休怪我不义。”
他说的,自然是容凤笙利用他回宫这件事。
原来他一直都铭记在心,现在是找到机会跟她算账了!
容凤笙气得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