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周华荣眼神微闪,笑着道:“蔡兄说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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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嘉之中了案首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迅速传遍整个阳临县,住在临安镇的洪秀才自然也听到了这个消息。
洪秀才几日前还意气风发,信誓旦旦地保证陆嘉之定然不会考过,现在是老脸都被打得生疼,街坊邻居看见他就是一阵嘲笑,洪秀才羞臊得没脸再出门。
然而他不出门,别人却找上门来。那些学生的长辈纷纷上门要求退束脩,从前说话有多好听,现在说话就有多难听,直将洪氏夫妇俩喷得头都抬不起来。
抬不起头归抬不起头,但是吃进嘴巴的东西让洪夫人再吐出来那是不可能的。
她当即跟来人吵了起来,从前看起来温婉贤淑的人,突然间变得十分阴狠可怕,威慑力是足够的。
而洪秀才教的学生,大部分是贫苦人家或者有一点小钱,家中无甚势力,听到洪夫人各种威胁的话语,他们首先就退缩了,不敢继续闹下来。
退缩之人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很快,洪秀才家门口恢复了以往的安静,不过氛围依旧冷凝。
洪夫人红着眼眶,喘着粗气,重重地将门关上,紧接着邻居们就听到洪家夫妇争吵起来的声音。
两人也不知道在吵什么,声音越来越大,突然洪夫人发出一阵惊恐的尖叫声,邻居们吓得直接去拍门,正好洪夫人脸色惊慌苍白,衣衫头发凌乱地跑了出来。
众人一看,洪秀才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头应是磕到边上的桌子,头接触的地面慢慢渗出血迹。
洪秀才死了,洪夫人被抓了牢里,这是个谁也没想到的结局。
简初桐听说这个消息后,脸上没什么表情,只能说人在做天在看。
陆嘉之考中秀才,在村里大办宴席,设了三天的流水宴,痛打了曾经看不起他的人,春婶儿就是其中之一。
她和陆有根的儿子正哥儿跟陆嘉之是同一场,不想陆嘉之考上了,还是案首,而正哥儿落选了。
陆有根难得硬气一回,趁简初桐等人还没回县城,压着正哥儿来向陆嘉之学习了几日。
春婶儿敢怒不敢言。
在安阳村住的这几天,李大娘每天笑意盈盈上门打听陆嘉之科考的过程,美曰其名明年要送毛蛋儿去学堂,先了解一番。
简初桐一开始看着她曾帮过自己的脸面上,耐着性子敷衍几句,后来推辞了几番,对方还是厚着脸皮前来,变着法儿打听,简初桐烦不胜烦,干脆直接撕破脸皮。
她冷着脸问道:“李大娘,我自问没得罪过你,你为何要害我?从初家到安阳村,我一个小小农女,哪里值得你花费这么多心思?”
李大娘表情瞬间僵在脸上,她勉强地笑笑,语气疑惑地问道:“桐丫头,你说什么呀?大娘怎么听不懂,若你不能透露太多嘉哥儿学习上的事,大娘不问便是的,何必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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