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的理智尚在,知道眼前之人是望月楼的掌柜,是他目前得罪不起之人。
蔡如捏紧了拳头,努力克制内心的想法,让自己平静下来。
半晌,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对不起,刘掌柜,是我等唐突了。小生突然想起还有要事,就先行告辞了。”
说完扯着同样十分憋屈的周华荣,一起狼狈地从望月楼走出去。
两人脸色都非常难看,他们脚步飞快地往人少的地方走,低着头不敢抬起来,因为觉得周围的路人铁定用嘲笑的眼神看他们。
直到走出了闹事,两人才停下脚步。
周华荣直接“呸”了一声,满脸愤怒阴狠,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决不忘今日之耻!”
蔡如藏在袖子里的手悄悄捏成拳头,掩下眼底的恶毒,不着痕迹地说道:“听说望月楼的主人是京城的,我等想要动望月楼,怕是万万做不到。”
“谁说要动望月楼了?”周华荣露出阴恻恻的笑容,“罪魁祸首难道不是陆嘉之那无盐妻?”
蔡如看着他,忽然也露出一个笑,意有所指地说道:“即便无盐,能得到陆兄的青睐,想必某些方面特别能讨陆兄的欢心。”
男人最是懂男人,几乎是他刚说完,周华荣便明白。不知想到什么,他忽然舔了舔嘴唇,表情又是阴狠又是荡漾。
*
另一边。
简初桐不知道之后发生的事,她将瑾宝抱上楼没多久,大夫便被小二匆匆带来了。
好在瑾宝除了伤口外,没有其他的问题。大夫给他上药、包扎,再给简初桐交代注意事项,很快便离开。
包厢很快安静下来,刘掌柜见她的正事处理完,才终于有机会说起别的事情。
刘掌柜按捺不住激动地说道:“简姑娘,你终于来了。这几天可急死我了,你没给我留地址,到处找你都找不到。”
简初桐感谢他方才的仗义帮助,听闻他的话,诧异地问道:“你有事寻我?”
刘掌柜点头,“你那天卖给我们的奶糖太少,一天便被人抢完了。现在城中比较富有的人家,都等着到货呢。”
他说得无比淡定自然,仿佛那天说没有市场的人不是他。
简初桐抽了抽嘴角,生意人果然是生意人,这情绪管理可以给一万分,不怕他骄傲。
看在他方才帮忙的份上,她没有故意翻旧历,而是从背篓里拿出奶糖,说道:“原本我还打算过几天来,因为有别的事需要处理,才提前进城。这回做的奶糖都在这了,你称一下。”
简初桐这回做的比上次多很多,足足有十五斤。但刘掌柜还是苦着脸,一副嫌少的模样,“太少,还不够一户人家买的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