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沈慕仪就这样又等了将近半个时辰,所幸天公垂爱,往后再没寒风吹过,冬日阳光暖洋洋地照了她满身。
师柏辛出来时,只见亮堂堂的阳光里,沈慕仪正抱着暖手炉慢慢地来回踱着步。
知她一定等急了,师柏辛快步上前,先贴了她手里的炉子,唤来岳明说要换个新的,一面自己双手裹住她的手帮她取暖,道:“让你久等了。”
沈慕仪有些焦急道:“文公怎么说?”
“她说要回绥阳,即刻启程。”
“这是妥协却还不肯原谅我们?”
“祖母能做这样的让步,我已不敢奢求再多。剩下的唯有再从长计议。对了,还有一事,要与你说。”
“什么事?”
“太皇太后要陪祖母一起回绥阳。”
依眼下文定安的情绪,除了文定昕怕也没有其他人能安抚,加上她们姊妹情深,又文定昕在或许还有利于他们取得文定安的谅解。
沈慕仪点头,立即唤来翠浓,说是回宫去给文定昕准备细软行李。
师柏辛没有拦她,送沈慕仪到相府外便就此道别,一直到一个时辰后,她带着文定昕的行李重新回来,而他也为文定安准备好了回绥阳所需的一应物件。
文定安直至离开上京都未曾与师柏辛多说过一字一句。
师柏辛对此并无怨言,仍是耐心听着老侯爷的嘱咐,一一应下又将分别的亲人关心,道:“儿子知道,爹娘在绥阳也请保重身体。”
如此众人简单告别,马车护卫就此向绥阳出发。
沈慕仪见师柏辛望着渐行渐远的队伍仍然心事重重,她轻轻扯了车师柏辛的袖角,道:“以后每年,我都陪你回绥阳一趟,好不好?”
“这不合规矩。”
“我都已经破了规矩了,还在乎这个?”沈慕仪抱着他的手臂,浅浅笑道,“我知道你心里对文公总是抱愧,你也说了日后要群求她的谅解,不回去怎么找机会?”
她的手指轻轻戳在师柏辛胸口,神情认真道:“我也不想我的皇夫总是心里藏着事,在我面前强颜欢笑。”
“在你面前从不曾做过假。”他将沈慕仪的手裹在掌心,看着她脸上仿佛抑制不住的笑容,自己也跟着笑了出来,“方才在相府里,你还有话没有说完。此时可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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