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只是习惯接受长辈给自己定下的各种规矩,大到思想信念、言行举止,小到熏衣用的香料都需符合身份气质。
可沈慕仪说,她喜欢他身上的味道,也想要他用的香料。
便是从那一刻开始,被动地接受成了不由自主的喜欢,他喜欢这股香味,更喜欢他和沈慕仪身上有着一样的味道这件事。
正回想往事,师柏辛感觉到背上的人动了动,他停下脚步,微微侧过头,低声问道:“怎么了?”
沈慕仪只在他肩头蹭了蹭,并没有醒。
师柏辛无奈摇了摇头,右臂有些疼,他只忍着,继续背沈慕仪下山。
一行人回皇宫的路上,师柏辛让汤圆儿慢一些,免得车子颠簸,弄醒了沈慕仪。
汤圆儿连连点头,驾起车来比平日小心得多。
车厢内,沈慕仪枕着师柏辛的腿睡得依旧香沉,一路上竟没有要醒的迹象。
师柏辛的手轻轻按在沈慕仪肩上,目光始终落在她沉静的睡颜,神色平静却多了几分心疼——沈慕仪这样都不醒,想是之前累极了。
待马车进了宫,停在玉宸殿外,师柏辛正要抱沈慕仪进殿,却听岳明道:“属下来吧。”
“不用。”师柏辛打横抱着沈慕仪,顿在原处不知在等什么。
翠浓看出了一些端倪,却知道不该过问主子的事,便催促汤圆儿去掌灯,她也赶紧进去准备。
师柏辛抱沈慕仪走入玉宸殿,将她放去床上,正要离去,只见衣袖被她压着。
“阿瑾。”师柏辛低声唤道,“稍稍起来些。”
沈慕仪睡得熟,动都没动。
师柏辛伸手想去推她,哪知沈慕仪就在此时娇哼了一声,不知是做了什么梦,像是在与人生气。
这一声令顷刻间抽走了师柏辛的所有思绪,他就这样愣愣地看着还在梦中的沈慕仪,半晌都没再有动作。
翠浓见状要去唤他,可还没出声便被师柏辛一个手势制止,她心细转得快,立即去搬来凳子放在床边,随后匆匆退了出去。
岳明在殿外等师柏辛回相府,可多时后出来的只有翠浓,他问道:“相爷呢?”
翠浓不放心地往殿内望了一眼,道:“今夜怕是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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