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柏辛见她若有所思,当她有心事,关心问道:“怎么了?”
沈慕仪摆弄着胸前那缕头发的发尾,侧目瞥了师柏辛一眼,道:“我该想得到你提前回来,竟还傻了一样等着你给我的归期,这下可让他们看笑话了。”
“谁看你的笑话?”
沈慕仪闹着别扭道:“你说呢?”
师柏辛情知沈慕仪闹着玩,他又想哄她开心,便顺着她的意思道:“那你将汤圆儿和翠浓交给我,我来罚,你答应吗?”
“不够呢。”沈慕仪嘟囔道,“有人欺君之罪,该怎么罚?”
师柏辛会心一笑,道:“陛下想怎么罚,臣无怨无悔。”
沈慕仪原就见了他高兴,又听了这样的好话,心头便似花开满坡,脸上笑容都止不住,偏头去看身边的师柏辛,道:“你说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答应陛下的事,臣从不反悔。”
沈慕仪这就让汤圆儿停下马车,自己跳下去,对师柏辛道:“随朕来。”
师柏辛跟在沈慕仪身后,又快走几步到她身边,两人就这样并着肩,踏月而行。
沈慕仪不说话,师柏辛便保持沉默。
今夜月光淡淡,朦胧似罩了一层薄纱,铺在他们慢慢走着的长街上,还有从脚下拉长了的影子,跟着悠然前行的脚步,默默陪着别后重逢的君臣。
师柏辛感觉得到,沈慕仪是绝对欢迎自己回来的,马车上那一声毫不掩饰惊喜的“表哥”,已将她对他的期盼完全表现了出来。
可他又察觉到,分开的这段时间里,沈慕仪有些不一样了,那两人之间依旧亲近的关系像是变得不同以往了——
若是以前,沈慕仪必还有更亲昵的举动,借以表达对他的想念,可今晚他们仅仅是坐得近、走在一起罢了。
沈慕仪负手向前,不时低头用足尖踢着地面,兀自发笑,不知究竟遇见了多值得高兴的事。
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又或者是发生在他们之间今时不同往日的微妙变化让师柏辛惴惴不安,他不禁问道:“在想什么?”
沈慕仪又笑着扫了他一眼,足尖将地上的一颗小石子踢远了,道:“你回来了,我高兴。”
“没有其他?”
“其他?其他能有什么高兴的事?俆放和长恒又要南下了,我还有些发愁呢。”沈慕仪转身,面对师柏辛倒退着与他聊起天来,“不过你回来了,我就又放心了。”
她向师柏辛稍稍凑了一些,压低了声音像是与他说悄悄话,道:“一个师行洲,顶上京半片天。”
“另半片谁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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