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国君如此一拜,朱辞愧不敢当,可一时间涌动的情绪让他无法立刻就做出决定,只道:“二……陛下给我一些时间,我想再看看这浮华渡。”
沈慕仪会意,与师柏辛暂时离开,留朱辞一人静心思考。
南方五月的天气,暑意已经十分明显,沈慕仪不想回马车里,便只在渡口边的一处阴凉里等待。
师柏辛递上帕子,又拿出那两朵小花,道:“尽力即可,无需过分在意。”
沈慕仪将花再别去师柏辛衣襟上,道:“话虽如此,但我千里迢迢过来,若是无功而返怎么能甘心。”
“那将朱先生绑回上京?”
沈慕仪轻声一笑,道:“堂堂丞相说出这种话,成何体统?”
“你此行南下不止为周老先生一桩事,其他的事办成了,又怎是无功而返?”
沈慕仪未答,只抱臂别有深意地看着师柏辛,看得他莫名其妙,有些不甚自在,问道:“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上京城里都说你生得一副好皮囊却是个冷脸冷情的小阎罗,我看不尽然。”
“此话何解?”
“当真是阎罗,怎会在这种时候都好言相慰?请不成俆放,可是我这次的大憾,也是朝廷的损失。”
师柏辛正思索如何开导沈慕仪,却听她一声求助道:“表哥,我头疼。”
沈慕仪早年从马上摔下来撞伤过头部,落了头疼的病根。
起初因为同时期沈慕安的死,沈慕仪头疼的症状十分明显,后来时间长了,加上有师柏辛、翠浓等人的注意和照顾,病症好了许多,只在又是过分操劳或是情绪异常激动时才会头疼。
师柏辛始终将沈慕仪受伤一事归结在自己没能及时保护她的失责上,此刻听她说头疼,他即刻紧张起来,扶住沈慕仪道:“疼得厉害吗?先回车上歇着。”
发现沈慕仪不放心地望着朱辞所在的方向,师柏辛脸色更沉,手上多用了三分力,催促沈慕仪先去马车中等候。
待到车上,师柏辛对岳明道:“去告诉朱先生,阿瑾身体不适,需回城找大夫……”
“等一会儿就好了。”沈慕仪还想说什么,但师柏辛看来微怒的眼神递来,她便不做声了。
岳明即刻向朱辞传话,朱辞很快回来车上,见到的正是沈慕仪靠在师柏辛身边,柳眉微微蹙起的画面。
只因沈慕仪仿佛睡着了一般闭着眼睛,又或者是师柏辛揽住她肩的动作毫无掩饰地传达着对沈慕仪的关切和从未说明的情愫,此时的画面便透着说不出的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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