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仪不怎么安慰人,但她脾气向来不错,真要哄人也能柔声细语,不多时就说动了苏飞飞,哭得不那么厉害了,这才能好好说话。
苏飞飞攥紧了沈慕仪的手帕,低着头不敢去看沈慕仪,嚅嗫着:“沈小姐,我……你……你真的不愿意收留我吗?”
“确实多有不便。你若是担心以后日子艰难,我能想办法帮你安排一个差事,让你起码有能糊口的营生。”沈慕仪道。
苏飞飞听着又不说话了,沈慕仪眼见话到关口没了下文,不再逼她,索性先离开,又在后院遇上了赵居澜。
“怎么就你一个,表哥呢?”沈慕仪问道。
“说要跟阿宝去找一趟县令,我要一块去,他非不让。”赵居澜坐在石凳子上唉声叹气,忽然没头没尾地问沈慕仪道,“你说阿宝那颗心是不是石头长的?”
沈慕仪疑惑道:“什么意思?”
赵居澜不知是热的还是气得,打开折扇扇了好几回,还是觉得不舒坦,直接将扇子丢在石桌上,没好气道:“她就是铁了心要去渭河大营,还不让我去。方才在车上,差点吵起来。”
“你确实没有非去不可的理由,她也是为你着想。”
“她不想想,她一个人在边境,我不会担心吗?”赵居澜虽拿叶靖柔没办法,到底也是从来被捧着的小侯爷,心气颇高,被叶靖柔压得猛了,难免烧了心火,道,“她还让我别管苏飞飞的事呢,我偏管。”
眼见赵居澜要去找苏飞飞,沈慕仪忙拦住他,问道:“你要做什么?别因为跟叶姐姐置气就去为难苏姑娘。”
“我在你眼里是这样的人?”
情知失言,沈慕仪忙找补道:“我的意思是,苏姑娘的事再作商议,叶姐姐哪怕想去渭河大营,一时半会也走不得。”
赵居澜眼底精光一闪,方才的火气眨眼间全消了,笑问道:“怎么个说法?”
“三月那会儿上京天气古怪,忽冷忽热的捉摸不透,大司马年事已高,身体本就不好,眼看着就病了,一直没痊愈呢。他本也舍不得叶姐姐去渭河大营,不用你出手,人家爹爹都想再拖一拖。”沈慕仪道。
赵居澜细品着沈慕仪的话,恍然道:“到底是我看走了眼,师行洲那厮是故意要看我笑话呢。我说阿……”他左顾右盼一阵,见周围没人,低低叫了一声“陛下”。
“陛下,你可得防着师行洲!他……他坏得很。”赵居澜说的咬牙切齿却微微含笑。
沈慕仪不服道:“必是你自己没有听清楚,怎怪我表哥不怀好意。原本这也是事实,叶姐姐就是要去渭河大营的。”
“好好好,我是孤掌难鸣,一个人哪斗得过你们兄妹俩。我这就走,我自己走。”
沈慕仪仍拦着他问道:“你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