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星看向这一片山脉,脑海里想到刚到这里时那士兵所说的话「那商队所在的位置坍塌了三次,前几天还压死了去救的人」
殷淮走到妻子身边:“阿满,回家吧。待雪停了,承启定会第一时间派人来寻承佑他们的。”
“我要好好的承佑,我要笑的甜甜的溪月,还有他们的女儿。”满星看着殷淮,声音沙哑的说。
“阿满。”
“你非得这样吗?”卫承启怒声道:“你现在是殷二夫人,你就不能好好过你的日子?”
“卫承启,我没像你这样冷心冷肺。”满星恨声道。
“我冷心冷肺?是谁跟我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是谁跟我说,为政者,一定要把老百姓放心里,老百姓不遭到欺压,国必兴旺;老百姓没有权利,遭受压迫和苦难,必起反抗,国亦乱。又是谁跟我说,做一个心中有百姓的好官的?”
这些都是她说的。满星被气的双唇微颤,这些都没有错。
“我冷心冷肺?这些年来,都是我在照顾着一家人。大哥和承佑要是没有我,他们走不到今天这个位置。
可你呢,在我,大哥,承佑,我们三人时,你待大哥和小弟都是温和可亲,唯独对我防备算计,你时时给他们温暖,可给我的是什么?”
“你,你……”她被迫做了他们的亲生母亲,对他们尽量公正,至少照顾到他们的情绪,可面对只小她几岁的承宽,她实在做不到母子情,视为平辈一样交心,而眼前的承启,问题太多,太过聪明,也太过势利,在智商上是完全碾压她的,她无法做到交心,她甚至有些怕这个少年,怕他知道不是他娘后火刑侍候,只能一直努力装出蒙翠罗的样子来。
唯有承佑,十几岁的孩子还会撒娇,还会软软的叫她一声娘,她生气时还会嘟起嘴逗她一笑,时不时的体贴也能融化她疲惫的心,与其说当儿子,不如说视为弟弟。
“阿满。”殷淮一声惊呼,大步上前抱住了被气昏过去的满星。
卫承启大惊:“来人,快去请大夫。”
满星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帐篷里,篷子里放了两个大火炉,无比温暖。
旁边侍候的阿楚见满星醒来,赶紧出去叫人。
殷淮大步走了进来,坐到了她身边,想去握过妻子的手,又担心自己的手太冷:“身体可好些?”
满星撑起半身。
阿楚见状赶紧拿过枕头垫在二夫人后背。
对上殷淮担忧的目光,满星尽管脸色不是很好,但声音温和:“这几天让你担心了,我没事。”
殷淮松了口气。
“承启呢?”
“他在外面呢。”
“叫他进来,我有话跟他说。”
殷淮出去一会,卫承启走了进来。
四目相对,俩人都有些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