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星厉声道:“施鸿哲是相爷夫人的外甥,相爷替他作证。我是不是也可以在大殿之中说,我儿的这篇政论是在几个月前就已经写好,施鸿哲抄袭了我儿,我作证。”
一官喝道:“无知妇人,相爷这十几年来大越立下的无数功劳,才有现在的威望,你是什么东西?”
“我是人。为官者竟然视百姓为东西,这就是你的为官之道吗?”
那官脸色一沉。
“审案就是审案,靠的是证据,不是特权和威望。不管是谁,在大越的律法之下,人人平等。”满星这话说的铿锵有力。
一时,朝堂上鸦雀无声。
“我们是寒门子弟,生下就在底层,寒窗苦读十年是孩子们唯一最为公正公平的出路,众位大臣若要以权压人,便是寒了寒门学子们的心,大越的科举,亦不过是个虚设。”
满星朝着皇帝行礼道:“还请皇上将施鸿哲和这些学子们一人一间屋子单独拉开审问,问完之后再来大殿对所问问题的答案。”
南派迅速出列几位官员,跪下道:“请皇上主持公道。”
“请皇上主持公道。”
施鸿哲神情突变,心里更是紧张的不行,他和学子们沟通过一些,也仅仅是一些而已,要是分开审问,那肯定完了。
唐相没有想到一介妇人这般会说话,他这会有些后悔自己兜了这事,想着能息事宁人,结果这妇人不依不饶,看着学子们这惶惶的模样,不用说,这一审定会漏洞百出。
他既已兜下了这事,只能兜到底,想到妻子背着自己做出这种事,真是连休妻的心思都有了,朝着身边的官员暗示了个眼色。
那官员出列道:“皇上,这些毕竟都是大越的学子,从大殿上被人拉出去审问,多少会有损清誉,依臣之见,再出两份卷子,让施鸿哲和卫承启重新再考。
若是卫承启胜出,他依然还是状元郎,若是败了,降为三甲同进士出身。若是施鸿哲胜出,此事便作罢,不设状元郎。败了,降为三甲同进士出身。”
不少官员纷纷道好。
太子一听,脸色顿时变黑,正要出口,被皇帝的眼色制止,身为大越的储君,高高坐着看热闹就行,必要时再拿出决断。
殷景澄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竟然敢这样欺负人。
卫承启冷冷的看着唐相身边的这个人。
满星怒极反笑,心里越气,面容越是温和,声音却带着三分厉气:“这些诬陷我儿的学子只是被拉出去审问就有损清誉了?那我儿的冤情岂不是要六月下雪?
什么叫败了降为三甲?我儿承启堂堂正正走进的贡院,认认真真写下的卷题,就是在这儿,在「听政殿」的大殿上被封为了状元郎,为什么还要去和一个抄袭了他政论的败类重新再考?
什么叫施鸿哲胜出,此事便作罢,不设状元郎?
那就是在等于告诉天下人我儿承启抄袭。你们只当自己是聪明人,当别人都是愚蠢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