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免吕氏被欺负,阮书和阮俊出门做活路之前,都会千叮咛万嘱咐,让阮宁不要离开吕氏身边,要随时跟着吕氏,要听吕氏的话,别让村里的男子靠近吕氏。
阮宁记住了,日日跟着她娘,有男子靠近她娘,她就一拳打飞,阮宁在村里又傻又丑又凶的名声更甚。
一家人团结一心,这才勉强把日子过下去。
阮家的日子越过越糟,住在茅草屋的柳大朗也不好过,他年岁越来越大,加上腿脚不利索,阮霄出事后才半年,柳大朗就因为一次意外,在院子里摔了一跤,脑袋磕到了石头,晕了过去,当时正在下大雨,没有人经过茅草屋,无人知道柳大朗出了事,柳大朗便在雨中淋了一夜,救起来后便落下了病根,病情不到三日就越发加重,李大夫给他诊断后叹息着说,他活不了几年了。
匆忙的日子总是会过得很快,阮霄已经生死不明一年了,吕氏和阮书的病情加重,整日咳嗽不断。
李大夫又来给阮书和吕氏诊断了一番,用药给吕氏和阮书压住了病情,然后才避开阮书,给吕氏、阮俊、阮宁三人说了阮书的情况。
“阿书近一年帮着家里干活,辛劳过度,身子不如以前了,尽管老夫已经全力为他诊治,但还是无法让他好起来。所以……依老夫的诊断来看,阿书活不过十六岁……”
吕氏闻言泣不成声,阮俊也是一脸痛苦之色,只有阮宁什么都没听懂,好奇的一直拉着李大夫追问。
“二弟为什么,活不过,十六岁,这是,什么意思?活不过是会病好的,意思吗?”
谁也不知道,阮书已经在门外站了多时,将李大夫所说的话儿都听了去,李大夫忙着应付阮宁,也没注意到有人在门外。
阮书轻手轻脚的回了自己的房间,抬头望着房顶许久,随后叹了口气,心中下定了某种决心。
晚上,阮俊做了杂面糊糊给阮书送到房间。
“二哥,以后你别再跟着我出去干活了,你……”
阮书摇头:“我知道我身子弱,干不了什么活,只会拖累你,但是阿俊,你还小,总不能什么事情都让你来做,我答应你,会顾好自己的身体的,反正地也卖了,咱们也不用种地,只需砍柴找吃的就行,砍柴你来,我负责挖野菜成吗?我不会天天去挖的,我隔两天去一次可行?”
生活所迫,半年前,他们不得已将父亲所买的那两块地全给卖了,如今已经无地可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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