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那个男孩,她肯定不是她们两个之中唯一一个在昨天晚上将主动权交给了对方的人。
但在单鸣明给她营造出的那种感觉里,单明明却觉得自己好像成了在深夜迫着对方因为她的靠近而一路后退的那个人。
“我、我没有要亲他!”她连忙替自己辩解道:“我只是……只是觉得那个时候的气氛很好,也以为他可能想要亲我。但他……他没有。他还先把我送回了家,再骑车……”
等到话都快要说完的时候,单明明才意识到了另一个自己向她发出的暗示。
明明:“你是说……他故意用这种方式来……”
鸣明:“对,我就是那个意思。”
明明:“可他不会是那样的人。”
单鸣明的意思是明确的。
她认为那个可能才只有二十岁左右的穷小子是在故意和比自己年长的成功者耍心机、耍手段,用以牢牢地勾住这个人。
如果是刚刚去到“她世界”的单明明,她甚至会连如此明显的暗示都理解不了。
可现在,她却是已经能够说出能完全让人信服的话语:“他的家境很富裕。在他十六岁的时候,他就已经拿到全国卡丁车赛的冠军了。他是为了能够继续赛车,才让自己过上这种贫穷的生活的。鸣明,光是一个我,还不值得他这么做。”
“全国卡丁车赛冠军”——这样的一个词让单鸣明有了一种奇异的感觉。
仿佛她分明就是在和另一个自己说着属于另一个世界的事,但只这一个词,就又把她带回到了这个有着铅灰色天空的地方。
而在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则有着一个名字叫做关云沉的男孩。
冥冥之中,仿佛有一个念头指引着单鸣明问出一个问题:“他叫什么名字?”
明明:“霍云沉。”
鸣明坐直了身体,并连忙问道:“你能把他的名字发给我看吗?最好还能把照片也一起发给我。”
单明明先是把那个男孩的照片发给了单鸣明。
而当“霍云沉”这三个字也被发送了过来,她们在今天的10:43所进行的连接就结束了。
尽管单鸣明都没能来得及存下那个男孩的照片。
但她确信在另一个世界迷倒了单明明的“霍云沉”,就是曾经让她在匆匆一瞥后就眼前一亮的“关云沉”。
是,她知道的,自己能够和单明明交换身体,并在每天晚上的10:43发生信息交互就已经够荒诞了。
但此刻的她依旧会因为自己刚刚得到的这一信息而重温那份荒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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