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照片中被定格的某一帧。
一想到她会在他的记忆中越来越远,他整个人陷入一股巨大无形的恐惧之中,身体开始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他将再也没有归处,他在世间的灵魂将得不到安息。
他努力控制,依旧无法止住颤抖,床头柜里的镇静剂已经被许嘉海拿走了。他不知道该怎么样让自己冷静下来停止恐惧了。
他的父亲、母亲、养父,所有深爱着他的人都死了,连她也不知所踪。
他弓着身体在床上蜷缩着一团,指甲狠狠地掐进自己的皮肉,试图利用身体的疼痛赶走内心深处的思念和恐惧。
许嘉海在外面敲了好一会门都没人应,门被从里面反锁了,备用钥匙从外面打不开。
他又开始打他的电话,好一会才被接听:“开门。”
很快,卧室门被打开,许嘉海看了看陈星河,递给他一粒安眠药:“吃了就睡,别胡思乱想。”
陈星河接过来:“一粒不够。”
许嘉海:“你特么......”
这种安眠药具有依赖性和耐受性,吃过两粒的人再吃一粒就没用了。
许嘉海只能再给陈星河一粒:“明天跟我去医院,把安眠药戒了,改成中药调理。”
中药又苦又涩,对陈星河这种嗜甜如命的人来说,让他喝中药不如杀了他。许嘉海以为陈星河会竭力不从,没想到他连半点异议也没有,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陈星河看了看许嘉海:“我心里有数,在找到她之前我不会把自己作死的。”
许嘉海心想,你现在的样子,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陈星河很配合治疗,把安眠药换成了中药,按照医嘱,每天喝两次,一滴都没剩下。
药很苦,陈星河没加糖,许嘉海以为他把药偷偷倒掉了,盯着他看了几天,见他确实喝了下去,这才放心。
在中药的调理下,陈星河的睡眠好了很多,已经能不依赖安眠药,安安稳稳地睡四五个小时了。
许嘉海也就没再盯着他,并给那名诊疗的中医打了电话,说药效很好,表达了感谢。
第二天陈星河就把药全倒掉了,中药安心安神疏肝解郁,服了药之后他已经两天没梦见苏瑶没见到她了。
他由此推断,这不是好药是毒药,是害他的,连带着他看许嘉海的眼神都变了。
一次许嘉海下班回家,无意中看见陈星河用那种憎恶、狠毒的眼神看着他,仿佛他就是绑架苏瑶的凶手一样。
许嘉海意识到不对劲,请了一位当心理医生的朋友来市局,陪陈星河聊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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