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抱负、所有的才识统统都只是空中楼阁。
她觉得自己不正常,父兄母亲的离去本应是伤痛的,但她却半点哭不出来,甚至有时候心里会有一种解脱的畅快感。
范清隽很难理解江半夏心中的想法,他只觉得这个女人过分的离经叛道。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女人更多的时候想的最多的不应该是相夫教子,举案齐眉吗?”
江半夏笑问:“那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认为什么?”
“认为女人更多的时候想的是相夫教子,举案齐眉。”江半夏伸手烤着火,语气近乎冷淡:“不光是你还有更多人,他们用道德来操控女人,掩盖他们的无能。”
范清隽从未听过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他惊讶的看着江半夏,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些端倪。
“不好意思。”江半夏咧嘴一笑:“我不应该和你说这些,这些话我其实想了很久很久,打从进到锦衣卫,我所看到的东西让我不断的去怀疑自己的曾经,那二十多年如同被洗脑的闺阁生活——毫无意义且无聊。”
她想她是不幸的又是幸运的。123看书网
后半夜温度骤降,兵丁们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休息,范清隽睡不着,他睁着眼睛去看天上瀚如烟海的繁星,脑袋里回想的全是晚饭时江半夏说的话。
他想了很多,也难得认真去想这样的一袭话,朦朦胧胧间想明白了又不明白,有着数年刑名经验的范清隽才发觉自己平常引以为傲揣度人心的招式用在江半夏的身上不管用了。
*
第二天,天微微亮时他们带着开始对整座矿山像模像样的搜查,江半夏不明白这群白莲教的人到底站在什么样的立场上,能让人在他们之后又将整座矿山翻天覆地的掀了一遍。
“看来,后面来的那一波人对这里刮地三尺,什么东西也没给我们剩下。”范清隽可惜道。
按照原计划,他想着能搜出些值钱的东西暂时应急,谁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对方恨不得连地皮都刮走。
江半夏沉默不语,她在考虑别的事情。
被洗劫一空的矿山除了地表建筑什么也没剩下,当天下午他们带着人就返回了杭州城。
杭州城外的流民越来越多,施粥棚前排起了长队,负责施粥的衙役手持棍棒虎视眈眈的守在粥棚前。
“一天施几次粥?”江半夏扭头问随队的衙役。
“回江爷,一天两次。”衙役伸出手比划出两根手指,为了邀功他又道:“早上一次,晚上一次,粥都是稠糊的能竖起筷子。”
江半夏哦了一声,她问:“用的是哪里的粮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