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城外三十里地,谢绯等一众人你追我赶的跑了三四天,双方精疲力尽的停在河边。
“他娘的,这群人是疯了吗?不就是咬死两只鸡用得着追我们三四天。”何乔倚抄着刀,露出一副吃了屎的表情。
虽然现在粮食紧张,但真的没必要为两只鸡上来要杀他们,中间他们想过要和解,结果对方根本不吃他们这一套,挥着大刀差点把前去讲和的小郡王给砍了。
“哎!对面的好汉,我们停战好吗!”陆荇跑的双腿发软,面露苦色:“不就是两只鸡,爷赔你二十只!二...二百只也行啊。”
对方不听也不应,捏着刀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凶狠的模样吓得他们几个就只想跑。
“呜呜呜,我们是不是摊上大事了?”孙璞欲哭无泪,他今年怎么这么惨!这些人看上去凶巴巴的,杀他们估计和宰小鸡一样容易。
“小郡王您说怎么办?”何乔倚撇着嘴道:“咱们冲上去和这群人拼了?”
“我们打不过。”谢绯说的是实话,对方全是孔武有力的大汉,他们上去硬拼纯粹是给人添菜。
不过他还注意到一个细节,那就是这群人只是追着他们,但并未有其他动作。
难道只是想...打他们一顿?出气?
谢绯使劲摇头,试图将脑海里奇怪的想法摇出去。
“你们...有没有觉得他们很奇怪...?”一直在抹眼泪的孙璞指着那群人颤巍巍的问。
“奇怪?是有点奇怪,追着我们不放,当然奇怪。”何乔倚切了一声:“是个人都能看出不对劲。”
“不是...不是这个。”孙璞着急道:“是他们的口音啊。”
他虽然不是南人,但家里生意做到南边,多多少少会点南边的方言,刚开始急于逃命时听这些人在后面喊,叽哩哇啦的以为说的是方言。
现在停下来再听,对方说的哪里是什么南音!
“我听着...有点像北边的方言。”孙璞不太肯定道:“还有点像...俺答话。”
常年生活在晋地,家里又是盐商,他多多少少私底下有接触过俺答人,口音上的区别细微,熟悉的人却能听出差别。
俺答人?
这是什么情况,何乔倚与谢绯面面相觑,两人同时想到了河州的事情。
谢绯想到的是红马头派人来找他算账。
何乔倚想到的是江半夏同那什么俺答王孙之间的交易,如今两三个月过去了,老大还没弄出名堂,对方被骗恼羞成怒来报仇来了。
“我看,还是先跑吧。”何乔倚下意识的搓了搓刀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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