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好了。”小孩惧怕曹醇,他强忍着惧意道:“这里有吃有喝还有温暖的被子,我...我想好了。”
“顶着别人的名字过一辈子也无所谓?”曹醇问。
小孩点了点头,他什么都不怕,只要不被饿死,自己算什么?
曹醇突然笑出了声:“你今年几岁?”
“四...四岁。”
四岁正是小皇子的年龄,看来贵妃找人下了不少力气,可惜她找到了个小骗子,一个四岁的孩子说不出这样的话。
“说实话。”曹醇的声音不急不缓,他松开捏着的小孩胳膊:“哪里都能说谎,这里不行。”
明明不咸不淡的语气,听在耳朵里却像索命的恶鬼。美妙
“七...岁。”小孩笨拙的伸出七个手指,飞快的解释道:“我...我不是有意说谎。”
七岁呐,七岁真是个好年纪,一个可以作恶的年纪,曹醇自嘲的笑了两声。
“怎么来的?”他拈掉小孩脸上还未凝固的血迹,语气轻松的问:“你杀人了?”
小孩浑身一僵,小脸瞬间惨白。
宫里哪里的小孩最多,大概是紧挨着净身房的地方,那里有许许多多净身过的小太监,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找到一个既瘦小,年龄又附和要求的孩子,只能是那里。
恰巧今天正有一批要进宫等待净身的小太监,不用想这孩子就是从那里出来的。
“我...我没有。”小孩嚅嗫道:“真...的没有。”
“我只是...只是帮他先走一步。”
先走一步?先走哪一步?去死吗?
“好孩子。”曹醇拍了拍小孩的脑袋,人常说三岁看大十岁看老,这孩子心太硬,以后恐怕也是个狠角色。
但愿蒋贵妃能好好待他,不要自掘坟墓。
七月流火,十五月半,这天正逢中元节,到了后半夜下起了雨,乾清宫内殿春色依旧。
因着这场雨,第二天早上宫里的秋海棠全开了,庆文帝神清气爽的揽着曹惠嫔在御花园里赏花。
宫人来报说昨天夜里蒋贵妃杖毙了几个承乾宫里的宫人,说是这些人不顾宫规,在宫里烧纸钱冲撞了贵妃,所以才被杖毙的。
庆文帝知道蒋贵妃的脾气,昨日他又招幸了惠嫔,难免惹到她,所以既没训斥也没说别的,只道:“违反宫规,本身就有错,贵妃罚的在理。”
皇爷都这么说了,下面也不敢再揪着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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