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于心不忍,没有按照雇主的意思将庆文帝淹死在水中,反而将人偷偷的救了。
那段时间庆文帝赖在她的渔船上,年轻俊俏的小郎君温文尔雅又成天甜言蜜语的讲着,哄得她一颗芳心暗付,不管不顾的跟着庆文帝北上。
得知他已有家室,她挣扎过,彷徨过也难受过,但却舍不得。
风来雨去,多少阴谋诡计她都躲过了,最后居然败在了一个小姑娘手中。
蒋贵妃苦笑:“万岁还提这些陈年往事做什么,过去的都过去了。”
“回想当初的苦日子,朕才珍惜现在。”庆文帝从案几上抽出用蜡封好的木盒。
“这个盒子就交由你保管。”庆文帝依旧是笑着的:“等我死了你再打开。”
“阿郎?”蒋贵妃表情惊讶。
“朕这算是防患于未然。”庆文帝抓住蒋贵妃的手深情道:“硕大的紫禁城,朕能够信任的人也就只有你。”
真挚深情的眼神,年少时一腔炙热的感情瞬间迸发,蒋贵妃捂住嘴小声啜泣。
人心都是肉长的,庆文帝同她的回忆太多太刻骨铭心,即使她下定决心与这个人割裂开来,但依旧无妨彻底放下。
庆文帝抱着蒋贵妃,他小声哄着,直到对方停了哭声。
这夜漫长到没有尽头,似他们的未来也似大铭的未来。
高高挂起的灯笼一个挨着一个,将司礼监上下照的灯火通明,整个紫禁城已经歇下,唯有司礼监还在忙碌。
值夜的太监将加急奏疏分门别类送到几位秉笔手中。
司礼监将几间连着的屋子打通,数十张大长条桌子拼在一起,案几上文书高垒。
曹醇的位置紧挨着首席秉笔黄维的位置,两人中间只隔了一条小道。
黄维卸了帽子半靠在圈椅里,今夜轮他和曹醇值夜。
“黄师兄。”曹醇笑眯眯的拱手。
黄维越过曹醇望向江半夏,他笑着让人在一旁加了凳子。
“都坐,别客气。”黄维早听人说曹醇身边收了干女儿,但他也只是听说但从未见过。
今日是他第一次见江半夏。
黄维在宫里是出了名的老好人,小太监们喜欢在他手下干事,因为只要不出大差错,黄维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些小太监说起曹醇的‘干女儿’都是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都说东厂提督会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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